劉婉音再次邀請熙和公主來皓陽玩,她們相見恨晚,隻可惜相處的時間太少。
“夫人留步,将來還會再見。”
白露凝雖不知朝堂變化,但也知道傅家有傅千松和瑞王在,不會舊居在皓陽。或許在哪一個契機,傅家就會遷回京城。
軍隊出發。
白露凝騎馬,與商九和同行。
“怎麼不坐馬車?是坐墊不夠舒适?還是車廂不夠寬敞?”商九和覺得騎馬過于勞累,怕白露凝的身體吃不消。
“坐墊舒服,車廂寬敞,伺候的丫頭更是貼心。隻是這一路時間長,總待在車内太悶,我陪你騎騎馬,累了我就回馬車去。”
“好。”
行車匆匆,很快就回到京城。
到了城門口,白露凝戀戀不舍回頭,望着這些日子的路。深宮數十載,也就這段時間過得滋潤自由。
進了城門,就要回到規矩森嚴的地方,還要應付各種勾心鬥角。
書安握着白露凝的手,有些擔心她的情況,“公主,怎麼了?”
“無妨,我在想些事情。”
皓陽一行,雖然時間不多,但書安能感受到白露凝的開心。
從一開始出發的反感、漠然,到後來的好奇、新鮮,再到最後的歡呼雀躍,沒人比書安更能感受到這一路的變化。
從皓陽回京城的路上,白露凝的笑容越來越少,愁緒越來越多。
車隊已經皇宮門口,商九和、白露凝奉命出行,如今回來複命。
商九和下馬,扶着白露凝下車,“臉色怎麼有些白,身體可還受得住?”
回京的路上,白露凝的狀态要比去時好很多,隻是人經常容易疲憊。想着因為舟車勞頓所緻,沒有太大影響,并沒有過多關注。
摸着自己臉頰,白露凝也感覺到明顯的疲憊感,“許是接連趕路,這幾天沒休息好,回将軍府再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白露凝雖長得嬌柔溫婉,脾氣随和、不争不搶,但内心卻是個要強倔犟的性子。
或許因為太醫救治柔妃無果,或許因為太醫害怕惹麻煩不願救治還是小孩的白露凝,或許對外人有許多防備心裡……很多時候,白露凝但凡覺得自己的抗得過去,絕不會尋醫問診。
“你身子本來就弱。不如我讓人先送你回去,我再向皇上請罪。”商九和想出了一個不太合适的法子。
即刻被白露凝拒絕,“不行,本來就是皇上芥蒂的時候,奉命行事卻不複命,到時候居功自傲的罪名可難擔。原本你辛辛苦苦在皓陽辦的事情,就變成有過無功,得不償失。既然都到了宮門口,忍一會就過去了。”
道理都懂,但商九和擔心白露凝的狀态,眉間微蹙的愁緒無法消散。
白露凝輕輕拉着商九和衣袖,“不用擔心,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複命,才在車上多想了一會。現已到門口,且先進去看看再說。你不也在我身邊,不是嗎?”
出發前,皇上私底下讓白露凝查探商九和,白露凝準備好了答複,便是商九和沒有任何異動,恪盡職守、鞠躬盡瘁。隻是不知,皇上聽到這個答案是否滿意。
思量之後,商九和同意白露凝的做法,“也罷,皇上若是為難你,你盡可往我身上推,明白嗎?”
兩人一同到了養心殿,雙雙下跪行禮。
“兒臣參加父皇。”
“微臣參加皇上。”
皇上一改往日的嚴肅,慈和的面孔,笑着讓兩人起身。不問政事,關心起兩人的生活情況,令人不解。
不懂皇上深意,白露凝一邊思考,一邊回話,就怕一時不慎給自己挖坑,“回父皇,兒臣與将軍一切都好。”
“此次出行,确實受累。見你與驸馬恩愛,朕也好跟你母妃交代了。你出嫁後,又去了皓陽,你母後思念許久。得知今日回宮,已至偏殿等你,快去陪陪你母後。”
皇上一番話讓白露凝聽得一頭霧水,微微偏頭看着商九和,皇上這是要把白露凝支開,單獨與商九和談話。
“是。”白露凝應下,起身走向偏殿,心裡盤算着。
皇上權力至上,對母妃并無感情,何須向母妃交代?
皇後與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何時想念過自己?在偏殿等自己又是為了做什麼?
來到偏殿,白露凝恭敬行禮,“兒臣參加母後。”
“好孩子,快起來吧。”皇後擡手,讓老宮女扶起白露凝,“聽聞你與郡王去了皓陽,這路途遙遠,奔波辛苦,真是為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