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昭慶公主着急,端儀公主眼神提醒她不要着急,要是讓這麼多世家夫人看見她們的情況,有些不妥。
“皇姐稍安勿躁,我又不是非要宋家女兒來當奴仆。”白露凝笑得從容不迫,“若是宋家女無處而去,非要做人妾室,熙和有一法子。我驸馬事忙,無瑕顧及後院之事。我聽聞皇姐的驸馬富有閑暇,晨起為你簪花描眉,親自盯着廚子為你準備膳食,午間陪你聽曲看戲,這般閑雲野鶴之人正好缺個解悶的。不如讓宋茵茵入了你府裡,也正好全了你們姊妹之情。”
姐妹共侍一夫!虧她熙和能說得出口。
昭慶公主哪裡還能忍下這口怨氣,“熙和!你放肆!”
桌上的酒杯震倒,動靜太大,引得其他人注目。
熙和公主依舊雲淡風輕看着,瞧着昭慶在自己面前氣急敗壞卻對自己無計可施,剛剛心裡的煩悶消了幾分。
“熙和,你不該如此對你皇姐。”端儀公主略顯不悅,适時為昭慶說話,畢竟這會子她跟昭慶是有一緻的目的。當白露凝在諷刺昭慶的行為時,同樣是在暗諷端儀公主。
哪怕換作平時,端儀公主也會偏袒昭慶公主。
皇後膝下沒有皇子,端儀公主沒有同胞兄弟,将來繼位的新帝必然是她那些異母兄弟。
對比熙和沒有母族撐腰,沒有兄弟幫襯,自然是與昭慶公主交好的利益大些。或許将來的哪一天,就是昭慶公主的同胞兄弟宣王繼位,得罪昭慶,自然會惹宣王不快。
但得罪白露凝,如同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無傷大雅。
白露凝輕輕扶開茶沫,語氣閑散,“皇姐莫惱,熙和隻是開個玩笑。”
見熙和沒有真較勁的意思,端儀公主佯裝嗔怪,“哪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宋家好歹是體面人家,哪裡是你能尋笑取樂的!”
“皇姐說得有理,那熙和更不敢讓兩家妹妹入府。兩家妹妹都是體面人家,入府為妾,唯恐蕭家、宋家讓人笑話,熙和不敢讓兩位皇姐為難。”話還沒說完,白露凝停頓沉思,“若真要入府,不如讓父皇給個旨意,也好讓兩位妹妹體面一些,免得讓人笑話。”
“這……”端儀公主瞬間啞口,就是皇上不能下旨賜婚,她們才要過來給熙和說好話,不然也不用過來賠笑臉。
“你明知道。”昭慶公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端儀公主摁住。
白露凝冷眼看着她們眼神交流,沒有皇上賜婚,入府這件事,隻要她不點頭,誰也進不來。
商九和要是敢私自同意,驸馬娶妻不足半年,竟敢私自納妾,這一條白露凝足以讓他在朝堂身敗名裂。雖然這件事不會影響他的仕途,但足以讓白露凝與他提出和離。
端儀公主正在跟白露凝講道理,希望她能明白大局為重。
可白露凝揣着明白裝糊塗。
句句有回應,卻事事不答應。
事情沒完成,本想甩袖子走人卻被端儀公主拉回來,昭慶公主氣得直接坐在白露凝前面,陰陽怪氣地說:“給臉不要臉。”
蕭淑甯緊緊攥着衣袖,宋茵茵咬着牙不放,兩人對視,都可從對方眼中看到屈辱的不甘。
等着被人挑選的滋味,真不好受,卻無力反抗。
端儀公主無奈看着身後的蕭淑甯和宋茵茵,身為世家女,竟然要這般求着做妾,也是難為情。
奇怪白露凝嘴皮子這麼能講,記得以前她是俯首帖耳。還以為她今日過來隻需要交代熙和幾句便可,這會子怎麼這般難處理?
端儀公主的道理還沒講完,貞淑公主也過來。
來時,貞淑公主已經打聽過大皇姐和三皇妹的事情,卻佯裝不知情,“這裡這麼熱鬧,我這是錯過什麼好戲了?”
“哦,是為了熙和的事情。”端儀公主率先回話。
話裡意思模棱兩可,畢竟這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事。不能明說,也不能胡說,畢竟等兩家女兒嫁過去,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
隻要低調行事,到時候隻會在京城傳幾日風言風語,等衆人笑話完了,就都忘了這件事,不會引起太大的影響。
若是敲鑼打鼓提起蕭宋兩家送女的事情,事情還沒辦成就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不僅蕭家、宋家,連帶皇室、皇上皇後、貴妃,以及端儀、昭慶都會成為談資。
雖說百姓不會在明面上嘲笑,但也擋不住悠悠衆口。
貞淑公主擔憂看向白露凝,“熙和,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
“正在商議給驸馬納妾的事情。”比起其他人的擔憂和着急,白露凝顯得更外輕松。
“什麼!他商九和再勞苦功高,也不能不把皇家的規矩放在眼裡!他才成婚多久,就想着納妾?”貞淑公主十分生氣,怒斥商九和不知好歹,不把皇室放在眼裡。
白露凝笑聽着貞淑公主痛罵商九和,剛剛的不愉快完全消失。
貞淑公主作勢要為白露凝讨回公道,“熙和你别怕,二姐定會護你周全。明日早朝,二姐要在朝堂上當着百官的面,好好罵他一頓,再請旨父皇為你責罰商九和。”
話剛說完,貞淑公主越想越氣,“書安,去把你家驸馬帶過來,本宮今日必須先問問他哪來膽量!”
書安無辜瞅着白露凝,不知該不該去請商九和。暗道這也不是将軍要納妾,将軍還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