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琉璃傳信入皇宮,得皇上召回,兩人特地來向白露凝請辭,“奴婢之前奉皇上之命侍疾到府上,公主如今已然康複,奴婢二人也該回宮複命。”
“既是如此,本宮不做挽留,代本宮向父皇問安。”白露凝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稍作推诿,而是直白送客。
琥珀和琉璃還愣了一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兩人離開将軍府時,小聲嘀咕。
“這熙和公主真是沒娘教,一點場面話都不會說。皇上還擔心她心思深沉,我看她是喜是怒都擺在臉上,哪有半點皇家深沉的模樣?”
“就是。别的公主郡主講話都要拐幾個彎才能聽明白,這熙和公主也太愚笨了吧。”
“不怪她,自小沒人調教。能在皇宮這種地方活下來,已是不易。”
“快走吧,留在這将軍府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撈着。”
“快走。”
兩人前腳剛走,書安瞧着背景跟在後面,确保她們離開将軍府時,高興地蹦起來。
“瞧你高興的樣,也不怕摔着。”白露凝咬着桃花糕點,見琥珀琉璃離去,臉上也添了幾分喜色。
不知是因心情輕松了,還是因孕期見長,白露凝的胃口要比之前大許多。
書安收斂自己的動作,笑嘻嘻晃着白露凝的胳膊,“公主,你都不知道。奴婢每天都要裝瘋賣傻,天天在她們面前演戲,可把我累壞了。”
“我見你這兩天演得可歡樂了,不比戲台子的人差。”這話說得書安更驕傲了,晃白露凝的動作幅度更大了,惹得白露凝孕吐的感覺上來了,“你高興歸高興,你再晃下去,我可要吐了。”
原本孕吐的感覺還沒那麼大,經過書安的努力,白露凝一下子全吐了。
見白露凝擡不起頭的情況,書安有些心虛,早知道不那麼激動了,“公主,您還好吧?我不敢了。”
“還好,你去拿杯水過來。”
“好。”
雲鶴苑的日子恢複以往的狀态,衆人按序就班。
商老夫人院子。
聽見琥珀琉璃離開的消息,商亦輕第一個大聲歡呼。
商老夫人吓了一跳,看看唐樂乖巧懂事,再看着自家女兒,忍不住嫌棄,“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一點端莊淑女的樣子都沒有。”
“母親,你都不知道。我可是聽說,哥和嫂嫂因為這兩個宮女的事情吵了好幾次。肯定是她們從中挑唆,現在她們走了,我自然要高興高興。”
前兩日,商亦輕還特地跑去商九和的院子,把他臭罵一頓。
商九和有怨無處訴,暗道這幾天因為葉落衡的事情被商亦輕罵一頓,現在又因為琥珀琉璃的事情被罵一頓。
還不能解釋,真是憋屈得很。
商老夫人得知商亦輕去鬧一頓,回頭把商亦輕訓了一番。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白露凝與商九和的情況,但能感受得出,此次的吵架與上次不一樣。
上次宮宴回來,商九和與熙和公主分院子過夜,兩人互不過問,這才是真正吵架了,商亦輕過去罵商九和一次,作為母親的商老夫人倒沒覺得有問題。
但這裡宮女的事情,雖然聽說他們又吵架了。
但商九和每日都去雲鶴苑鬧一番,可見他們并非真的吵架,或許是為了給某些人看。
沒想到商亦輕心思單純,以為兄長又犯渾,事情還沒搞清楚就去他院子大鬧一番。
商老夫人不清楚他們的情況,心裡猜測着,也沒同商亦輕說開,隻是提醒,“你少摻和你兄嫂的事情,别一驚一乍的,要是得空就就多看看書練練字。”
“哦。”商亦輕不情不願應下。
清楚熙和公主的性子,知她不喜熱鬧,也有商九和特地交代過,他們很少去打攪白露凝。
隻有府上有活動安排時,才會邀請白露凝一起。
而白露凝也能感受到商家、商老夫人的善意和體貼,基本都會應邀前去。
婆婆不仗着年長為難小輩,兒媳不自持貴重、敬重長輩。
不需要言明的默契,這對婆媳相處得很好。
皇宮内。
皇上在宮中批閱奏折,一旁太監彙報情況,“皇上,琥珀和琉璃已經回來了。”
“讓她們進來。”皇上随意将奏折丢在一旁。
琥珀琉璃向皇上彙報這幾日在将軍府的事情。
“依奴婢愚見,公主與驸馬并非傳聞中的那般恩愛,兩人拌嘴之事常有。底下伺候的丫環仆從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受到牽連。”
在書安這幾日的引導下,成功讓琥珀琉璃覺得白露凝、商九和夫妻不和。
皇上深思,讓琥珀琉璃退下。
太監在一旁提醒,“皇上,依照眼下的情況,熙和公主之前給您送來的密信,應該是可信的。”
之前,皇上以為熙和與商九和婚後生愛,擔心熙和被商九和甜言蜜語所迷惑更擔心熙和叛變,成為商九和埋藏在自己身邊的細作,以此來混淆視聽。
目前情況分析,熙和并沒有愛上商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