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聽着，白露凝懷疑，怎麼聽出了撒嬌的感覺？

“你事情多又雜，萬一我問了不該問的，你不生氣？萬一被人當成了細作，那我可解釋不清了。”白露凝傲嬌瞥了一眼商九和，說話拖腔帶調，意味明顯。

還記得之前去了一趟書房，恰逢商九和在商議重要事情，白露凝沒注意停在了門口，房内的人都謹慎看着白露凝，眼裡的提防毫不掩飾。

商九和指背刮了一下白露凝的鼻梁，“還生氣呢？”

“哼。”

那時的壓迫感，白露凝記得清清楚楚。

“之前是我不該。我和你之間，你什麼都可以問，沒有不該問。”商九和聲音低沉，額頭輕碰着白露凝，像在讨好她。

“那你今日去哪了？”

商九和扶着白露凝坐下，“你可還記得唐無虞？”

腦海翻滾，白露凝回憶着之前的事情，記得商九和講過這個名字，“唐樂的大哥？”

“當年，我以為他是為了就五皇子喪生，今日才知道他死于非命。”商九和說完，把頭埋進白露凝的頸窩。

剛得知真相到現在，商九和沒有地方可以舒緩情緒。

蔣子遙在悲傷中，兄弟兩人隻能口頭上相互安撫，但商九和需要一個可以訴說的宣洩口。

聯系書安講到的事情，白露凝猜測，“是白少珞嗎？”

商九和詫異看着白露凝。

他才剛知道事實，白露凝怎麼也收到消息了？

白露凝立馬解釋，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免得讓商九和覺得自己私底下查他，“我猜的。我查到白少珞府上失蹤了一名護衛，猜着是不是與你所說的事情有關。我隻查到白少珞的事情，你的事情，我沒查。”

回想到上次在昭慶公主府外面遇上的兩個黑衣人，商九和也曾懷疑過她們是不是白露凝的人，今日聽她這番話，應該能确定那兩個黑衣人就是白露凝的人。

“那日昭慶公主府遇上的兩個黑衣人？”

“是我的人。”

本就沒打算瞞着，商九和問了，白露凝便答了。

商九和笑摟着白露凝，抓住非重點的重點，“那我們夫妻還算心有靈犀，就算當時吵架了，撒氣的方法都一樣。”

白露凝：“……”

這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嗎？又重新拉出來提一遍。

事情回歸正題，商九和将唐無虞的事情一五一十講出來。

聽完故事，白露凝重重歎了一口氣，竟不知白少珞還幹下這樣的勾當，“那你想怎麼處理白少珞？”

對于白少珞這位同父異母的皇兄，白露凝沒有任何憐惜之情。

相處的時候并不多，但知他是個狠毒頑劣之人。

比起其他同樣陌生的皇兄，白少琮、白少瑾雖不曾厚待過白露凝，但沒有第一次見面就欺負人。他們頂多冷漠對待，不會無緣無故欺淩。

但白少珞不同。那一年皇室宴會，白少珞喝醉酒，竟然打起了白露凝的主意。白露凝反抗之下，失手劃傷了他，因此被關了一個月反思。

那一個月内，白露凝每日隻能待在黑森森的小屋子，見不到一縷陽光。除了送餐的宮娥，聽不到一句别人的聲音。

事後，白少珞記恨在心，還想強行霸占書安以此報複白露凝。是白露凝以命相搏才換來了書安的性命。

每每想起那段日子，白露凝就覺得十分委屈。

看見白露凝面露異色，商九和捧着她的臉頰，“熙和，你怎麼了？”

白露凝搖搖頭，“沒什麼，你要是想殺了白少珞，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商九和知道白露凝是位心地善良的公主，很多事情，她懶得計較。一定對她做了巨大的傷害，白露凝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商九和不得不懷疑白少珞的秉性，“白少珞之前欺負過你？”

“他胸無謀略，風流成性，仗着皇子的身份為非作歹。比起宣王、瑞王，他差的太遠了。但他始終是皇子的身份，他做了錯事，皇上還是會念及父子情分饒過他。你若隻是以唐将軍的事情上報皇上，未必能取他性命。”白露凝沒有提及自己的委屈，而是分析眼下的局勢。

不想提及那些不堪的過往，更不想再多一個人為之煩惱。

事情過去多年，當年對唐無虞也有一定的撫恤金。單憑一個護衛的證詞，不足以讓一個皇子付出性命。甚至會讓有心之人另作文章，設計污蔑“商九和構陷皇子”。

正處于風頭浪尖，要是皇上對商九和仍有防備之心，便會順勢以此理由瓦解商九和手上的兵權。

聽着白露凝的分析，商九和隻問了一句，“你欺負你了？”

白露凝無奈，感情剛剛的分析都沒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