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大家都殺紅了眼,謝飛瓊從縫隙中宛如一尾魚一樣鑽了出去,踩着馬镫飛身上馬,狠狠一勒!
駿馬發出嘶鳴聲,前蹄翹起,重重落下,險些将趕來的一人胸膛踹破。
隊長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大漢拉出來,才沒讓他喪身馬下!
這回隊長不提給個痛快的事了,三個人簡直是殺紅了眼!
力瑪和小鷹也參與了這場混戰,可惜二鷹畢竟不是專門為了戰鬥訓練的,到底有些吃力,隻能偶爾一下轉移注意力。
力瑪眼看不妙,展開翅膀飛遠了。
粗壯大漢喊:“咱不能一下子把她殺喽!爺非得給她大卸八塊!”
另一個人略有點尖嘴猴腮則說:“咱先給她綁在柱子上,倒着綁!讓她體會體會眼珠子掉出來是麼滋味!”
謝飛瓊不氣不惱,單手握着馬缰讓馬原地踏步,和三人隔空相望。
聽着幾個人越說越污穢、越說越可怖的,要加諸她身上的刑罰,她不僅不當回事,反而眯着眼睛笑着說:“幾位倒是挺有想象力,可别是嘴皮子功夫最厲害。”
她這一挑釁,更是把幾個人氣得破口大罵,粗壯大漢更是跳起來像隻猴子一樣上蹿下跳。
隊長倒是有幾分理智,謝飛瓊這樣實在是有些奇怪,正常來說落在敵人手上應該會求饒讓自己少幾分痛苦,她卻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故意激怒他們,這是為什麼?
他想着想着,眼神一凜:莫不是這女人在耍什麼詭計?
想起失蹤的流砂晶,他心弦繃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那流砂晶除了吃了能增強體質外,還有一點最讓首領他們癡迷,就是它可以引發巨大的爆炸造成強大的破壞力。
盡管到現在為止,整個艾爾塔能做到的隻有骊族之前的聖女,但這女人又和聖女的兒子走得近,保不齊知道點什麼。
他大喝一聲:“小心點這女人!”
尖嘴猴腮那人不以為意:“老大你說什麼呢!這女人一看就是強弩之末了!看我們給你拿下她!”
那粗壯大漢也贊同:“就是就是!真以為搶了我們一匹馬一把刀就能對抗我們了?做什麼夢呢!”
他們兩個不信,隊長卻左思右想越發笃定,因此動作也小心了起來。
尖嘴猴腮和粗壯大漢翻身上馬,正式圍剿謝飛瓊。
隊長也上了馬,卻沒貿然向前,而是選擇站在較遠處觀望觀望。
他不上場好,因為其他兩個隊員說對了,謝飛瓊真真是強弩之末了,她之前被劃傷的地方一直流血,左臂發冷使不上力,而胸腹疑似舊傷複發,直起腰來都困難。
直不起腰來就不直了,謝飛瓊随遇而安地趴伏在馬背上,雙腿一夾,馬受力嘶鳴一聲,跑得飛快。
看不清楚路?謝飛瓊就瞎跑。
她跑的路線太奇怪,一會進一會退,隊長更是心中生疑,馬停在原地不動。
她不按章法跑,讓兩個人也有點猶豫,這一猶豫,理智就跑了回來,兩個人心中各自算計了起來。
尖嘴猴腮起了歹意。
艾爾塔這邊幹燥得很,長不了什麼植物,孩子們都吃肉長大。姑娘們也大部分都很結實、強壯,哪見過謝飛瓊這樣中原來的,還能這麼水靈的女人?
反正人是要死的,不如給他痛快痛快,也算讓這女人盡了最大的價值。
粗壯大漢雖沒往這邊想,但他也清楚這女人和他們的任務目标走得很近,抓了她不就能抓到任務目标?屆時帶回族裡,肯定能撈一大筆錢!
兩個人各懷心事,心裡有了小九九,出招也就收斂了一點,不再是不管不顧非把謝飛瓊戳成篩子不可。
即使如此,謝飛瓊還是不免受了幾處傷,好在小鷹有眼色,每次那些人攻擊到她的要害,小鷹就飛出來一翅膀扇他臉上,讓人路線歪了。
謝飛瓊聽到了翅膀撲棱的聲音,看見粗壯大漢在和小鷹作鬥争,她努力聚焦眼睛,手中大刀飛出!
刀擦着粗壯大漢飛過未能傷他,大漢先是一駭,旋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還想唬我?”
沒料到身後的尖嘴猴腮卻是慘叫一聲!
幾人立刻看他,卻見那大刀飛到他跟前時恰好刀鋒朝上,雖未能造成很大傷害,但正正好好割在缺少保護的腋窩處!
腋窩受傷,那尖嘴猴腮的胳膊登時擡不起來,腋下血流如注,痛得他滿臉冷汗。
謝飛瓊晃了晃腦袋,眼前天旋地轉,她咬着牙不肯閉眼。
她已經很有良心了吧,支撐了這麼久,隐族要是現在還沒派來救兵,那真是被人滅了都沒話說。
謝飛瓊勉強支起頭來,眼前視線晃動,僅有一小塊光亮,看得見遠處有一點綠色。
她低下頭,狠命咬了一口馬肉,馬吓了一跳,撅起蹄子,撒腿就跑!
人都趴下沒知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隊長眼神一狠,策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