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程讓就是不會照顧人的性子,後來看到他對許來遲,才知道他也會那麼無微不至,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差别嗎?
隻是作為搭檔和男生,他也應該禮貌地照顧一下她這位女生吧。
樓琳琳自己忙了一會兒,想了想,将随身攜帶的小風扇遞給程讓:“讓哥吹會兒風吧。”
“不用。”程讓語氣冷淡,合上瓶蓋,随意地掃視着周圍的人群。
忽而,他的視線落在許來遲的腳上。
她穿着坡跟的魚嘴涼鞋,可能是系帶的扣子處磨腳,帶子邊的皮膚已經磨出紅痕。
她自己倒好像沒感覺似的,還在開心地享受秦月關“可愛”的殷勤。
程讓眼底閃過一抹愠怒,面容冷硬地轉開頭,伸手從一邊假山上捏了塊碎石子,用力地飛入河水。
石子在水面連續彈跳,驚起一群覓食的鴨子,嘎嘎叫着慌亂遊走。
許來遲被驚動,望一眼河面上慌裡慌張、嘎嘎亂叫的鴨群,再看向旁邊孩子氣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無語又好笑。
他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看過來。
對上女孩兒飽含笑意的偷看,他墨眉挑起,鳳眼緊盯着她,眉目深深,漆黑的瞳仁中仿佛翻湧着濃烈的情緒。
許來遲心口劇烈地一跳,忙低下了眼睛,咬住了唇。
不一會兒,顔相宜和周紹從街邊的商店出來,也進了亭子休息。
程讓拿出一盒創可貼,問女孩子們:“有沒有女生鞋子磨腳,這裡有創可貼。”
樓琳琳和顔相宜都搖頭。
許來遲抿唇,想起他之前說他自己是哆啦A夢,随身備着創可貼,準備服務某隻小貓。
她雙頰微紅,可是今天穿的這雙新鞋确實磨腳,還是咬牙說道:“我需要兩張。”
程讓卻垂着眼眸,把玩着創可貼盒子,不搭理她。
許來遲瞬間紅透臉頰,隻覺又羞又氣,站起身就要走,卻被程讓幹燥溫暖的大手扣住手腕,稍微一扯,便将她重新扯回涼亭的椅子上。
随即他在她腳邊蹲下,握住了她的腳踝。
“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許來遲一隻腳被他扣着,氣得擡起另一隻腳踢他。
他沒有閃避,又是蹲在她腳邊的姿勢,她的腳便踢在了他的胸口。
她沒想到真的能踢中他,不由輕聲驚叫。
“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現在給你貼創可貼賠罪。”
他面色冷淡,順手也拉住她踢他的腳,放了下來。
許來遲羞紅着一張桃花面,緊緊咬着唇瓣,卻不敢再亂動。
他解開她涼鞋的系帶,把鞋子脫下,握起她的一隻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檢查磨腳的地方。
女孩兒的腳纖細秀美、雪白如脂,腳指甲塗着夕霧紫的指甲油,踩在男人黑色長褲包裹的膝蓋上,說不出的暧昧和旖旎。
看着這一幕,除了顔相宜捂着嘴忍着尖叫的沖動,其他嘉賓臉色都不太好看。
程讓檢查完她的腳,發現除了腳踝的位置,還有腳背挨着鞋面的位置也有壓痕,給她兩處都貼上創可貼,眉心皺起:“一會兒如果遇到鞋店,還是重新買雙舒服點的鞋子吧。”
“知道了。”許來遲低着頭,輕聲答道。
她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這一路也一直在留意鞋店,隻是這裡是古城,商店大部分都是文創産品和當地特産。
她嬌嫩的腳丫子踩在他溫暖的大手裡,他手上的硬繭劃過她的腳心,鑽心的癢和麻。
就仿佛她對他的渴望,越是接近,越是渴望地煎熬。
她轉過頭,看向水面,克制着自己想要鑽進他懷裡,親吻他的渴望。
程讓為她穿上鞋子,又換了另外一隻腳,貼好創可貼。
待要穿鞋,卻覺戀戀不舍,握着手中可愛的裸足微微摩挲着,她的腳很小,他的手很大,幾乎可以包住她的腳。
他擡眼看她,她卻轉頭望着水面,面色清冷。
他喉結滾動了下,沉默地為她穿好鞋子,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