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鋼琴上放着陸萦夕的手機,音樂軟件正在播放。
一陣惡寒瞬間從後脊梁冒出,她剛要轉身,就被一塊毛巾捂住口鼻!
那人力氣很大,她根本掙脫不掉,毛巾上塗了迷藥,她的意識很快變得模糊,終于眼前一黑。
等念棠再醒過來的時候,周身昏暗,她努力辨認,發現還是在琴房裡,月光從窗戶灑進來。
她的手腳均不能動,被綁在椅子上,而對面,做着熟悉的人。
“你想幹什麼?”
夏木澤泉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雙腿抖動,臉上不再是平日裡裝出來的“憨厚”“無辜”神情,眼睛直勾勾盯着念棠,透出貪婪和冷血,嘴角微微抽搐,掩蓋内心的亢奮。
現在的他,才是真實的夏木。
“原來你不同意和我交朋友,是因為你有男人了?”
念棠瞬間反應過來:“那張照片是你拍的?”
夏木起身,念棠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匕首,不敢再多說什麼刺激他,腦海裡快速思考着,陸萦夕發現手機不見應該會回來找才對,或者跟别人借手機打電話過來,她隻能先拖延時間,走一步看一步。
“你冷靜點,那人和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系,”念棠柔聲解釋,“那是我補課學生的家長,順路送我回學校。”
“那你為什麼對他笑?”夏木臉上依舊透着狠厲,呼吸間夾雜着濃濃的怨氣,“你都沒對我笑過!”
念棠沉默一會兒,不能和這樣的神經病硬碰硬,隻好軟着聲音解釋:“碰巧我前幾天不舒服,并不是針對你。”
“你撒謊!”夏木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我看你正常上課,一點沒有不舒服的症狀!”
“不舒服不代表就是身體不舒服,姥姥剛做完手術,我心裡擔心,所以對你比較冷淡,”她又補充一句,“對任何人都這樣。”
夏木轉身走到他剛坐的椅子,椅子上挂了一個黑色的包,念棠趁他轉身的這段時間,伸手想摸口袋裡的手機,但時間太短,她剛碰到手機,夏木就轉過身來,她不敢再有動作。
“我以前在日本的時候,遇到一個女孩,她和你很像,”夏木手摸着包裡拿出來的相片,指腹在相片上如同愛人般輕撫,“我們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用相機記錄下那些美好的瞬間。”
很快,夏木想到了什麼,眼神中的溫柔即刻消散,變得怨毒仇恨,“但是!她居然背叛了我,她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她背叛了我們的誓言!她是個騙子!”
夏木從相片中擡起頭,惡狠狠地盯着念棠,咬牙切齒地說:“我一看到你,我就想到她!想到她冷冰冰的态度,和你一模一樣!你們都是玩弄别人感情的壞人!”
話音剛落,念棠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吓她一跳。
夏木走上去,粗暴地從她口袋裡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
“桓樂丞?他是誰?!”
念棠想起來之前他沒有記過桓樂丞的電話,大概并不認識他,急中生智說道:“是我們學校負責送外賣的學生,我們有時候不想出去買飯,會聯系他們幫忙送一份。”
夏木剛想直接挂斷,念棠見狀,急忙又說:“如果不接,他還會再打過來的,不如接一下,我不說你的事情,我隻讓他把外賣送到門口就行。你不用怕的。”
念棠竭力讓自己的話顯得真實可信,夏木半信半疑,拿着手機放在念棠耳邊,另一隻手裡的匕首抵上她的脖子,“小心說話。”
手機接通,念棠輕輕呼口氣,在桓樂丞開口之前搶先說:“外賣放到2号門花壇就好,我自己會去拿的。”
電話那頭的桓樂丞沉默三秒,盯着手機又看了一遍,确定沒打錯以後又問:“點的哪家外賣?”
“校外的肯德基。”
桓樂丞終于反應過來念棠說這些奇怪的話是什麼意思,又問:“是雙人份的嗎?我怕我買錯了。”
“是雙人份的。分開的,口味不同。”
夏木失去耐心,直接挂斷電話,“你的話太多了。”
念棠咽口口水,内心祈禱桓樂丞能聽明白她的求救信息,“我怕他送錯嘛,畢竟人家一天要送好多份的。”
夏木沒再糾結這件事,把念棠的手機随意丢在鋼琴前蓋上,從包裡掏出相機,“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辦正事。”
“你想做什麼?”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夜黑風高,外面的冷風呼呼刮着玻璃,從細縫裡湧進來,凍得人手腳冰冷,連呼出的氣都化成白霧。
......
桓樂丞挂了電話,一刻沒有拖延,往2号門去,路上遇到辛緻随。
“你急匆匆去哪裡?”辛緻随見他步伐不停,跟着他後面問他。
“你在正好,跟我一起去2号門。”
“2号門?那邊不是常年關着嗎?”
......
夏木調好相機,對着念棠拍了一張,但是她偏過頭,并沒拍清楚臉。
他走近她,硬掰着她的臉,對着鏡頭拍了一張。
看了看,還是不滿意,“啧,好像穿得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