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
奚木一聽到地鐵進站的聲音,她快速調出二維碼界面,幾乎隻在梁玺玉面前晃了一眼,就急着擠地鐵去了,“有什麼事線上聊。”
六點整,奚木一緊趕慢趕地沖進大門,她的劉海已經被吹得翹起:“博哥,我是不是說過,我不是遲到的人!”
空曠的大廳隻有奚木一自己說話的回音在回答自己,除此之外,看不到一個人。
“人呢?”奚木一在一樓轉了一圈都沒有見到人,她低頭正準備給關博打電話時,關博打着哈欠正好從電梯裡出來。
“喲,終于把人盼來了。”關博調侃道。
奚木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拳頭癢了:“到底是幾點集合,你現在都敢騙老闆了?”
“說什麼呢,”關博搖頭晃腦,“我這是給你留夠充足的時間。”
“嗯?”奚木一眯起眼睛威脅。
關博舉起雙手:“集合時間是六點半。”
“對了,”他像是想起什麼,又開口補充道,“待會還會來一個新人,你之前不是說要把三樓裝起來嗎?我找了個做策展和設計的,你看看有沒有需要。”
奚木一點點頭,她想把三樓的美術館裝起來,工作室有這麼多作品,完全可以做一個展覽。
大家都陸陸續續地從大門進來,奚木一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七八個墊子。
等全部到齊的時候,她已經盤腿坐在地上繼續津津有味地追着番劇。
“啊,你......你好。”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奚木一并沒有戴耳機,她第一時間擡起頭。
是之前在地鐵站遇到的腼腆男生。
一頭卷毛柔軟又服帖,架着一副半框眼鏡,看着又乖又奶。
“你們認識?”關博有點稀奇地看着兩人一站一坐地互動,驚訝地開口。
“啊,沒有......”梁玺玉像是吓了一跳,他拘謹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梁玺玉,請......多多關照。”
不出意外地,他的臉再次紅了起來。
“噗,”奚木一平時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笑地眯起來,“博哥,你在哪裡找到的這麼可愛的小朋友啊。”
“我......我不小了,”梁玺玉鼓起勇氣反駁,“我今年在國大美院讀研一。”
“那也是小孩子,”奚木一環視一圈後,點點頭,“在場的每個人都比你大。”
“關博,一直都是我和你聯系的。”
即使逼近冬天,關博仗着室内有空調依舊穿着老頭白背心,露出紋着大片紋身的右臂。
“桑伶,做陶瓷的。”
桑伶鐘愛暗黑風,她渾身被黑色包裹,連口紅都選擇了黑色系,自成磁場,哪怕大家都坐在一起,她身邊像是隔着一堵牆,不容許其他人侵犯。
“溫鶴,我和你是一個學校的,但我畢業了,我是捏泥巴的。”一個高挑又美豔的女生開口說道,即使壓着聲音也有一絲别扭。
梁玺玉呆楞在原地,他甚至要微微仰起頭才能看到溫鶴的全臉。
溫鶴看着梁玺玉發呆的樣子,輕笑出聲,他不再刻意夾着聲音,明顯屬于男生、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我是男生。”
“啊?哦哦哦......”梁玺玉先是驚訝地張開嘴,随後像是意識到不妥之後,迅速閉上嘴,還沒來得及消散的紅暈又爬上臉頰。
“你好,我是奚木一。”
奚木一站起身,她正式介紹自己:“歡迎來到‘随心所欲’手工店,期待你的加入。”
“大家都坐下,博哥你講講到底是什麼事?”奚木一好奇,“什麼綜藝要過來拍?”
“嗯...”關博看着奚木一坐在空曠的大廳中,連一張桌子都沒有,他有點猶豫,“我們要不要去會議室說?”
奚木一:“啊?這麼正式的嗎?”
“這可是我們接到的一檔大活!”關博跳腳,“老大,你白天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講。”
“不就是一個節目組看上我們這了?”奚木一揉了揉太陽穴,“你知道的,我最近在被畢業論文折磨。”
“是看中了,但是我們可能都要出鏡。”關博恨不得上手搖晃奚木一的肩膀,但看着她弱不經風的樣子,還是放棄了。
關博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自己老大,隻能自己寵着。
“嗯?啊!”奚木一眨了眨眼,腰闆都不自覺地挺起,這就要錄節目了?
她自以為隐蔽地掃視一圈後,開始打退堂鼓:就這些人,一個不良大叔、一個自閉症、一個女裝大佬,還有一個,嗯,還不确定,但和人講話就臉紅,真的可以上鏡嗎?
“你的目光太明顯了,”溫鶴笑得溫柔,但殺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我也有男裝。”
“我的衣櫃除了黑色,還有白色。”桑伶不自然地拉了拉長裙裙擺,有點沒有底氣。
“你好意思嫌棄我們?”關博上下掃視着奚木一,“就你是綠色頭發,我花臂穿長袖就能遮起來,你呢?”
“行,”奚木一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到底是什麼節目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