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婳本能地想要推開他,卻越推越緊。
也不知舌頭是在誰的嘴巴裡了,姜以婳的腦袋逐漸昏昏沉沉,手無力地抓住宋止的肩膀。
要喘不開氣了,她錘着宋止的後背。
宋止還算有點良心,及時地退了出去。
姜以婳癱在他的懷裡,大口地喘着氣,眼神渙散,嫩紅的舌尖裸露在外邊,水漬零零。
原本散了小半的醉意又席卷而來。
她嗓音帶着哭腔,“不親了。”
而宋止卻興奮起來,渾身的肌肉都發硬,輕哄道:“再親一次,這一次我不用力了。”
貓耳主動地往姜以婳手裡塞。
在強大的誘惑下,姜以婳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輕輕點頭,又略帶警告地說道:“不可以吃我!”
這一回,宋止很是聽話,最過分的舉措無非就是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唇瓣。
可這對從未談過戀愛的姜以婳來說還是太刺激了,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被攝走了。
大腿都因親吻而顫抖。
手裡的貓耳随着她情緒的攀升被捏成各種形狀,甚至在極度興奮下被她的指甲劃出口子,流出一滴血珠。
“不親了,不親了。”姜以婳搖頭,眼尾泛紅。
宋止聽話地退出去,嘴唇泛着水光。
他垂眸,很是滿意地看着地上四處歪倒的酒杯。
以後可以少喝一點。
粗壯的手臂伸進姜以婳的膝蓋下,猛地用力将她安穩地抱在懷裡。
姜以婳還在緩神,順從地窩在他的懷裡。
寝殿内燭火搖晃,将兩人的身影照射在牆壁上,身影越發大,直至掩入床簾。
宋止将被子掀開,把姜以婳放在床榻上。
全程姜以婳都乖乖地看着他,任由他擺布。之間的隔膜感不再如以往強烈,讓宋止舒心的不行。
宋止将被子蓋在姜以婳的身上,掖好。
姜以婳手心裡攥着被子,眨巴着眼看他在那忙來忙去,直至宋止起身。
她拽住他的衣袖,委屈問道:“你要幹嘛?”
宋止垂眸,“給你拿一份醒酒湯。”
姜以婳還迷糊着,腦子裡打着轉。
什麼湯?
胡辣湯?
她以前去河南出差過,第一天的早飯便是胡辣湯。
入口微苦,後勁辛辣的口感曆曆在目。她不是很能吃辣,尤其是對于胡椒和姜這種辛辣。
姜以婳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她抗議道:“我不要。”
“不喝會頭疼。”宋止理着被她攥成鹹菜一樣的袖口,神情恢複正常,如同平日般冷淡。
看着就讓人生心讨厭。
姜以婳氣鼓鼓地轉身,背對着宋止。
“頭疼就頭疼,我不要喝。”
這種親昵的狀态,像是一隻幼貓仗着主人的疼愛無理取鬧地亮着指甲。
宋止眉梢擡起,有些玩味。
——沒想到幾瓶酒下去,姜以婳便打破了所有心防。
以至于他心裡對沒能親眼看見姜以婳成長有些後悔,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才能讓她這麼天真?
又十分大膽,見到他的貓身後,第一反應不是看見妖怪跑,而是湊過來。
這與他從小看到的事實截然不同。
以及剛剛,姜以婳主動的接觸、全身心投入的接吻,與以往展現的防備形成巨大的反差,讓他不禁開始幻想,如果姜以婳愛上自己後會是什麼樣。
宋止指尖摩挲着,好像回味剛剛的接吻。
情蠱好像也并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他多了個人。
是個劃算的買賣,他想。
如果這個想法讓清醒時候的姜以婳知道了,定要罵他是個瘋子,連自己的生命都全然不顧。
片刻後,迥勁有力的手輕輕戳着姜以婳的後背。
“幹嘛?”姜以婳悶悶不樂地回道。
宋止一直不吱聲,害得剛剛她差點就要轉回去服從安排了。
宋止将她轉回來,不熟練地把枕頭墊高,手裡端着一盞茶:“喝水。”
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還有些嚴厲,但姜以婳莫名就是覺得他是在哄自己。
“嗯。”她高興地接下這個台階,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姜以婳把喝幹淨的茶盞轉向宋止,杏眼一眨一眨,滿眼期待。
宋止把茶盞放到旁邊的小桌上,摸了摸她的頭,聲音帶笑:“真乖。”
傳入耳中,酥酥麻麻的,姜以婳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被曬化了棉花糖,整個身子都軟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了滑,隻留兩雙眼睛漏在外邊,像是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可身上堆積的衣服窩在一起哪哪都硌得慌,姜以婳哼唧幾聲。
“幫我換衣服,身上不舒服。”
語氣理直氣壯,又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