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這麼正大光明的過來真的沒問題嗎?”雲舒放下行禮,有些惴惴不安。
不這麼正大光明,宋止怎麼找到她呢?
姜以婳輕笑。
不過找到後,宋止會不會改那就另說了。改不了的話,那她就隻能真跑路咯。畢竟她的一輩子可不能被栓死在那宮中。
但姜以婳沒有直言,她把雲舒推到軟榻上,“我的好雲舒,一路上這麼累,就别想那麼多了。快點休息吧,明天帶你出去逛逛。”
初夏的深夜還是有些涼。
姜以婳披着衣服坐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旁邊的院子果不其然地傳來一陣一陣的搬行李聲。
“輕點輕點輕點。”蘇忠敏的幹兒子小聲着急道,宋止還留在宮裡處理政事,要等幾日才能趕過來。
侍衛輕聲應道。
姜以婳眉眼舒展了些,之前許久不來的困意也上來了幾分,打了幾個哈欠便進屋睡了。
到底還是跟宋止睡久了,自從跑路之後,每每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有些不習慣,就像是缺了什麼一樣。
之後的幾天,姜以婳一直帶着雲舒四處溜達。
江州不大,好吃的店鋪幾天就能吃完。
但這裡的山水很不一樣,整座城除了北邊都被山圍繞着。離城不遠處有一條河流,是從京城一直流過來的,來來往往的商人很多。
這一日,姜以婳跟雲舒一人手拿着一根糖葫蘆往家走。
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沒覺得糖葫蘆多好吃,半年不吃都沒事,可怎麼到了江州後一日不吃就難受得慌。
即便這糖葫蘆的糖熬得很爛,過不了幾分鐘就會化成糖水,黏黏糊糊地順着竹簽滴落在手上,搞得滿手都髒兮兮的。
小巷門口開書店的張書生把她倆給喊住,往姜以婳那遞了幾本書。
“這是新到的貨,你先拿去看。”
他低聲補充道:“不收錢。”
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姜以婳。
張書生長得很秀氣,臉白白淨淨的,因此臉上的紅暈格外明顯。
姜以婳到江州後喜歡上了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話本。
她現在所住的院子前面的街道是青樓賭場這些風花雪月的地方,後面的街道則是賣些文墨和吃食。于是她白天沒事幹就會到後面街道的書店裡溜達溜達。
張書生的書店便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經常逛的。到底還是書生,進書的質量明顯比其他店裡高了不少,而且經常有戀愛話本。
前天姜以婳去逛的時候正好碰見張書生在整理書架的時候,不小心從梯子上跌了下來,便順手幫他找了大夫過來。
姜以婳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接過書,“謝謝。”
“你以後要是有什麼想看的書就跟我說,我去進貨的時候幫你留意。”張書生的眼睛亮了亮,臉更紅了。
這一切都被宋止盡收眼底,同樣是男人,他自然能看出張書生是個什麼心思。氣得嘴裡的糖葫蘆咬得嘎吱嘎吱作響。
這糖葫蘆酸得要命,糖又粘牙得很。宋止皺眉看了看這長得奇醜無比的糖葫蘆,一向運籌帷幄的他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出自他的手。
這邊姜以婳笑着答應了。眼尾的餘光讓她瞟見宋止的衣角。
沒等她想好是晾着宋止還是怎麼樣的時候,那點衣角唰地一下給收回了。
姜以婳氣得後槽牙咬緊。
向張書生道别後,氣鼓鼓地就往院子裡走。
“小姐,你走慢點。”雲舒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
“你咋了小姐?”
“在想要不要換家吃,這家糖葫蘆吃着挺一般的。”姜以婳咔嚓又咬下來一個山楂。
是嗎?雲舒摸不着頭腦,明明小姐還說整條街上就這家糖葫蘆最好吃了。
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
雲舒看向姜以婳懷裡的那幾本書,“小姐,你覺得張書生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