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爹,你能不能不這麼幼稚啊!這邊六雙眼睛,三個人可都瞧見了!”
“說起來還不是怪你,日子過得好好的,非要去柳葉汀買了個男妓……”話說到一半,阮爹擡頭看見綠腰的臉,将原先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這人是長得不錯,配你,但你也不能不跟我商量直接就去買了呀!這讓我跟你母親怎麼交代。”
“什麼怎麼交代,上三炷香交代呗。反正人我是帶回來了,還有,老爹,你看現在是譴責我的時候嗎?南樓可還躺在地上呢!”
阮希說完,瞥了一眼地上,“!人呢?不是剛還在這嗎?”
一回頭發現在陸恪的懷中,虛驚一場。
“等你們唠完,南樓怕是除外傷外還要得風寒。”陸恪看向阮父,某中閃過一絲冷意。
“你别用這種眼神看我啊,跟毒蛇似的。我事先聲明,她以前小時候會武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她長大了反而不會了。”阮父似乎也很苦惱。
“忘了跟你說了老爹,南樓可能傷到腦子了,她以前的記憶都沒了,武功可能也忘了。”阮希苦惱的抓了抓臉。
“這就說的通了……我說呢,明明小時候你倆闖禍的時候我都是一起揍得,她可跑的比你快多了,這次竟然沒跑,還直接被打暈了……”阮父小聲嘀咕。
“行了,老爹,我們可全都聽見了,趕緊叫劉叔來給南樓瞧瞧吧。”阮希無語的扶額。
隻一盞茶的功夫,劉叔匆匆趕來,幾人圍着旌南樓床站了一圈,眼巴巴的瞧着劉叔的反應。
劉叔右手搭在旌南樓的經脈上,擰着眉思索了一陣,似是想到了什麼,皺着的眉又松開了。
“她怎麼樣。”陸恪上前一步,眼中有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擔心。
“她的精神受過很大的刺激,具體表現為失憶,突然的怪異行為。不過看她目前的狀态,還比較放松,暫時沒有什麼大問題,哦,對了,我看她腦袋上的那處是新傷,這傷的位置巧妙,正巧打散了她腦中堆積已久的淤血,于她身體有益。”劉叔說完,起身來到桌前,提筆寫下藥方。
寫完後藥方後,另取一張紙,又寫了另外一幅藥方。
“第一幅藥方煎藥喝,第二幅藥方将藥材磨碎,制成香囊随身攜帶。老夫要提醒一句,這姑娘的魂魄有些不穩,受不得刺激,平日裡多關看着些。”
“好的,謝謝大夫。”陸恪接過藥方,先行去配藥。
阮希将劉叔送至門口,一路上都在猶豫要怎麼開口。
“小姐有什麼要問的?”
“我知道劉叔多年不出江湖,但我實在擔心南樓,所以想請您開一挂,看看南樓能不能躲過那場劫。”
劉叔沉默了片刻,就在阮希以為他要拒絕時,他點頭同意了。
他從懷中拿出一具龜殼,添上幾枚銅闆。單手搖晃,龜殼被他抛至空中,與風共同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後落入他的手中,他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一道金芒閃過。
銅币擲出,落在地上,他的手指在銅币上劃過,時間在此刻沉寂。
風卷起地上的落葉飄過阮希頭頂,“怎麼樣劉叔?”
“這姑娘是旌國小公主吧。”劉叔銳利的目光劃過阮希驚訝的雙眸。
“路途坎坷,結局未定。”
“連劉叔你也算不出最後的結局嗎?”阮希眸色沉重,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畫面。
“小姐知道的,她的命運已改變,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全看她如何成長。”
“我知道的劉叔,我隻是……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劉叔淡然一笑,“對不對皆由你心,問問你自己,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這麼做嗎?答案是肯定的,無愧于心,沒有什麼對不對的。”
“謝劉叔開導,我就送您到這了。”阮希朝劉叔行禮。
劉叔走了兩步,似是響起了什麼,停在了原地,回頭,朝阮希說道:“此次來,本是想于你們告别的,不日我将啟程,周遊列國。你父親那,我已說明,臨走了,還是想與你當面告别。”
“那您還回來嗎?”
“等你大婚那日,我定會回來。”劉叔說完,背過身子,朝阮希揮了揮手。
夕陽的光輝為他描摹了金身,腰間的紅帶子像是晚霞飄蕩在空中。
金邊消失在天際,暗夜來臨。
陸恪喂旌南路喝完藥,躺在榻上歇息。
旌南樓這一覺睡的并不踏實,異響像附着内力,震的腦子嗡嗡作響。
夢中,母親再次出現了。
此次的她,面上疲憊盡顯,看着孩子的眼神中帶了些審視,像是……像是……不滿?仇視?
旌南樓站在第三視角,清楚的看到了母親眼底的不耐和女孩眼中的依戀。
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炸開,像是吃到了尚未成熟的葡萄,酸的人心中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