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轉了轉脖子,全身的骨頭還在微微刺痛,他不甚在意的從腰間拿出飛镖。
一抖手,一枚飛镖精準的落在宋青義的腿彎處。
阮希的鞭子随後落下。
宋青義躺在地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拿來吧你!”阮希毫不客氣的從他的懷中拿過遙控器,按下了打開鍵,但周圍的門紋絲未動。
宋青義突然笑了,笑聲由鼻腔傳遞至胸腔,震的每個人心肝疼。
“墓穴内的機關啟動後無法關閉,别白費那個力氣了。”宋青義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那道無人在意的白色身影淡到隻剩一點殘影。
“她還活着。”旌南樓突然開口。
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對着宋青義的方向,重複了一遍,“她還活着。”
宋青義嗤笑一聲,“她當然活着。”
旌南樓搖搖頭,“我是說,她在未來活着。”
宋青義似乎明白了她了意思,上下打量旌南樓,眼神在觸及到她茫然的雙眼和額頭上時隐時現的金色眼睛時,瞬間啞然。
過了好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生活的好嗎?”
“不好。”
“怎麼會不好!”
“她很痛苦,她試圖自缢,可怎麼也殺不死自己。”
“我呢?我不在她身邊嗎?”
“并未看到你。”旌南樓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她的那節脊骨在你手裡吧,她身上的這節是你重新打造的。”
“你怎麼知道?”宋青義的表情由震驚變為驚懼。
“猜的。殺死她的辦法,是她跟我說的,她讓我……搗碎她的第四節脊骨。”
“不會的,不可能的,不會的……”宋青義瘋狂否認,不知是說給旌南樓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一震巨大的響聲拉回了他的心神。
旌南樓的心瞬間提起,繼續說道,“她終身被禁锢在一個破舊的宅子中,不得出,旁人也進不去,隻有孤獨,還要忍受自己變成認不認鬼不鬼的模樣,她時常托人去買毒藥,想毒死自己……”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這些都是你造成的,是你的執念害了她!”
“我不是!我沒有!”
“她……”
突發的巨響淹沒了旌南樓後面還未說完的話。
手腕處被一隻大手包裹,旌南樓順從的被陸恪拉着跑。
“希……”
“我在這呢?”阮希瞬間回應。
“你們!該死!”宋青義瞬間反應過來,剛跑兩步,想起了還在墓穴中的淼淼。
他毫不猶豫的回頭,在抱上淼淼的一瞬,墓穴倒塌。
牆體在旌南樓等人和宋青義之間堆砌了一道生與死的廢墟。
三人站在墓穴門口大口喘氣,劫後餘生的喜悅環繞在每個人的頭頂。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笑了一聲,三個人笑做一團。
“笑什麼呢,笑這麼開心?”
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
“老爹?!”阮希驚喜過後有些心虛,不敢看他轉而看向旌南樓,朝她擠眉弄眼。
平日裡會給自己回應的旌南樓此刻毫無反應。
“你們膽子可真大,三個人就敢往這闖。”
“情況特殊,我們……”旌南樓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
阮雲錫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們……”
“呀!!南樓,你瞎了!!”阮希慌張的大叫。
旌南樓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剛剛用了異能,然後就看不見了,可能是異能使用的後遺症,别擔心。”
阮雲錫瞬間忘了自己剛剛是來興師問罪的,“來人,先将兩位小姐送回宋府,再叫名大夫。”
“是。”
阮希扶着旌南樓的手臂,“小心點走路。”
陸恪擡在空中的手臂,緩緩放下,旌南樓手掌的餘溫似乎還停留在自己的小臂上。
心中有些失落。
阮雲錫朝陸恪行了一禮,“老夫還要回去照顧兩個女兒,就不多停留了,陸世子也早些回去休息。”
幾人離去,宋府内寂靜無聲,不過半個時辰,又喧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