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樓身體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陸恪摘了一片葉子,手腕輕抖,葉片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飛向草叢。
一隻老鼠受驚跑出,下一瞬被石頭爆頭。
“異常已清除。”
旌南樓這才發現,有一處塔台,臨空建于山莊之上。
這山莊内究竟藏了什麼秘密,需要如此防範。
旌南樓僵直身體在原地站了許久,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細細密密的啃食自己的小腿。
遠處陸恪朝自己招了招手。
飛快偷瞄了一眼空中原先四四方方的塔台不見蹤影。
旌南樓拔腿就跑,還不忘提起腳尖,降低聲音。
跑到陸恪身邊,出了一身的汗。
一塊清爽的手帕遞到自己面前,“擦擦臉。”
伸出手,沾滿了灰和野草絨毛的手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旌南樓皺眉,“我的手髒了,你幫我擦一下吧。”
說完将臉湊了過去。
“好。”樂意之極。
陸恪勾着唇角捧着旌南樓的臉,一點一點将汗和灰擦幹淨。
“手伸出來。”
旌南樓聽話的伸出雙手。
陸恪細心的将她每根手指擦幹淨。
“好了。”陸恪将弄髒的手帕揣進懷裡。
旌南樓并未注意到陸恪的動作,拍了拍自己幹淨的手,笑着說:“謝啦,我剛就想問,這空中的塔台哪裡去了?”
“如果我沒猜錯,塔台是在空中巡邏的,并不固定某個時間出現在何處。”
旌南樓皺眉,“這麼随機,希望凜姐姐和景星不要出事才好。”
“剛才的響動,他們如果留心了,一定會注意到的。”陸恪安慰道,“我抱你上樹。”
兩人在樹杈上待了一個下午,日薄西山之際,兩人才回到南邊與其餘二人彙合。
“怎麼樣,你們那有什麼發現嗎?”旌南樓看下姚凜和衛景星。
“可别說了,差點被空中移動的塔台打成篩子。”衛景星無語癟嘴,“我聽到你們那側有響動,以為你們遇見危險了,趕忙跑過去,正好遇上塔台,但是不知道是飛太高看不清的原因,還是我今日穿的衣服的原因,塔台上的人将我認成老鼠,瘋狂轟我,幸虧真有隻老鼠被打死了,他們才停下。”
“那處塔台确實是從我們這個方向去的,在我們這也打死了一隻老鼠。我們還在牆腳下發現了一處狗洞。”旌南樓彙報自己這個方向發現的。
“北邊的牆面上出現了裂縫。”
姚凜說完,三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裂縫?那這牆也不是很牢固啊。”衛景星挑眉。
姚凜搖頭,“不,這個牆很堅固。牆體采用石磚結合的方式造就,縫隙處添加了糯米砂漿,甚至牆外還加了一層鐵皮。”
“那這牆怎麼會出現裂縫呢?”旌南樓疑惑。
“大概率是有人在牆内日複一日的用内力鑿牆導緻的。”姚凜用劍在地上比劃。
“裂縫從牆角向上的四分之一處朝四周裂開,裂縫處還帶着非常細微的電流,我試着用葉子飛過牆壁,并未并擊落,空中也沒有電流。”
“從牆壁走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我建議去西邊鑽狗洞,我看過了,狗洞大小足夠成年女子鑽過。”旌南樓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姚凜。
“我沒意見。”姚凜抱劍點頭。
鑽狗洞她竟然沒意見!這還是之前呵斥我言行舉止不雅的姚丞相嗎?難道她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旌南樓的眼神由震驚變為懷疑。
姚凜頭疼的擰眉,“你這是什麼眼神,特殊的地方使用特殊的方式。我之前教你的全忘光了?”
聽着姚凜嚴肅的語氣,旌南樓眼中的懷疑變為欣喜。
沒被附身,确實還是那個姚丞相!
“那我們倆呢?”衛景星指了指自己和陸恪。
“你們……要不也去試試那個狗洞?”旌南樓有些不确定的詢問。
“不用,我們直接從牆上走,剛我試過了,空中沒電流。”陸恪撚了撚手指,嘴角挂着笑。
這邊的衛景星還在點頭,聽見陸恪的話點頭的動作停滞,“你怎麼不早說!”
“我剛喊你了,你一心隻想着鑽狗洞,沒理我。”陸恪一臉無辜的攤手。
“你!”
“噓。”旌南樓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有人來了。”
四人快速尋找掩體躲藏好,下一瞬就有人走到了他們原先的位置,“剛還看到這處有幾個黑影,怎麼不見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男人撓撓頭,走了。
衛景星本想出去,被旌南樓拉着,示意他再等一會。
僅一瞬息的功夫,那男子殺了個回馬槍,銳利的眸子掃視一圈,确定沒有任何物體有變動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