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時明佑十分悲觀,但名單已經定下了,她就算再怎麼鬧也改變不了有這樣幾個隊友的事實。
一個空教室,五個人圍在兩張桌子拼成的簡易讨論桌上,進行着第一次會議。
“我們一定要參加見習嗎?”時明佑小聲暗示從沐,“我記得不參加也是可以的。”
溫協利把玩着手中的星骰,眼睛不知道望着什麼地方。
杜榕歌與林涯覓安靜地坐着,不置一詞,似乎隻是等待着一個結論。
從沐隻能率先發問:“咱們需不需要申請見習,時間很緊迫,申請的截止日期在明天,今天必須把決定定下來。”
杜榕歌擡眼掃了一圈衆人,率先給出回答:“都行。”
林涯覓的微笑似乎已經成了面具:“我也覺得都行,去不去都有利有弊。”
從沐自然是想去的,雖然01區的異變處理起來不費事,但這是一個磨合的好時機,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五人小隊将在一起執行兩年任務,如果面和心不和,遲早會出大問題。
“要不這樣。”溫協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來占一卦,看看上天給我們的啟示是什麼樣的。”
三枚小巧玲珑且晶瑩剔透的星骰被整齊地排放在桌上,每個面都刻着不同的圖案。
杜榕歌偏過了頭。
林涯覓顯然沒接觸過這位占蔔大師,饒有興趣地多看了幾眼。
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從沐點頭應允。
溫協利将星骰置于掌心,依次搖了搖,現場安靜極了,隻有骰子掉落的聲音。
三枚星骰,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溫協利看了一眼,了然于心,但他并沒有直接說出答案,而是問從沐:“你的心中,是否有偏向的選擇?”
從沐:“……”
她當然有,但眼下這種情況,不應該直接解讀占蔔的結果嗎?
其餘三人的目光也随着溫協利的問題轉移到從沐身上,從沐沉默片刻:“有。”
溫協利将目光收回到星骰上:“它讓我聽你的,既然你已經有了選擇,說出來就是。”
從沐頓了頓:“既然這樣,那就去,申請由我來,大家加個聯系方式,等通知。”
衆人沒有異議,隻是時明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在其他三人離開後,她陪着從沐留下來填寫申請表,從沐安慰她:“該來的總會來的,早點熟悉熟悉也好。”
時明佑已經調整好了心态:“我隻是看着林涯覓的表情,有點犯怵。”
從沐邊寫邊說:“至少目前接觸下來感覺還不錯,沒有特别不配合的,這次的異變不會太難搞,就當玩玩了。”
“對了。”她停下筆,“你申請武器沒有?這次見習,武器自備。”
時明佑臉上僅剩的擔憂瞬間被這個問題趕跑:“武器?什麼武器?”
從沐:“……你還不知道已經可以申請武器了嗎?”
一陣雞飛狗跳後,時明佑才驚奇地發現,小隊裡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已經申請了武器,從沐扶額:“你不看通知嗎?”
好在時間很寬裕,時明佑在從沐的指導下找到了學校統一下發的文件:“原來從兩周前已經開放申請了?”
從沐已然無言。
申請審批很順利,幾天後就有了回應,見習時間安排在期末考核後,地點在01區的郊區,具體的異變還需要等待通知。
學姐隻回來過一次,待了一晚就急匆匆離開了,與從沐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
期末周,圖書館。
從沐捧着一本書,悠閑地翻着頁,杯子中的水是溫熱的,與旁邊複習到快暈倒的時明佑産生了鮮明的對比。
但異類卻是從沐。
圖書館衆人,多的是和時明佑一樣考前臨時抱佛腳的角色,從沐看完了一本書,轉頭用眼神示意時明佑:“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時明佑學了一天,自然是樂意的。
圖書館外,天色已晚,時明佑被風吹得清醒了不少:“還好我隻有兩門考試了,不然真得瘋。”
從沐随口問她:“異變山羊的角可以用來做什麼?”
時明佑機械性地回答:“香料,但轉化率很低。”
從沐:“……錯了。”
時明佑撓了撓頭,又給出一個答案:“藥劑?”
從沐:“……不對。”
時明佑看了看從沐的表情,嘗試性地給出了第三個答案:“可食用?”
從沐無奈給出正确答案:“磨碎成粉末可以增加衣物的柔韌性。”
時明佑恍然大悟:“對對,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