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男人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問題,下一秒,他就閃現在山姝的身邊,低頭彎腰,在她耳邊說道,“整個基地沒有不認識我的人。”
“第一小隊的隊長,松下,對嗎?”山姝隻是瞄了他一眼,任憑他用帶有明顯敵意的目光掃視着自己,她依舊不為所動。
事實上,在查看基地五層地圖的時候,山姝便看到了訓練室裡松下的名字,和他的備注,第一小隊隊長。
“你不是異能者?”松下顯然有些震驚,他盯着山姝,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捏着下巴問她,“你是怎麼成為小隊長的?十火幫的小隊長沒有平民,而且,你前任隊長,被他的隊員害死的時候,現場那麼慘烈,他們怎麼會想到讓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接手那個小隊的?”
山姝挑了下眉,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接着,她繞過了松下,向着一側的房門走去,想必那裡便是訓練室了。
“等等。”男人又一次瞬移出現在她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饒有興緻地說道,“我很好奇基地為什麼會讓一個平民當小隊長,不如我們先比試一番,就算死在我手裡,也好過被你的隊員折磨緻死。”
山姝瞟了他一眼,拎着大錘的手腕輕微晃了晃,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松下。
她還沒來得及查看松下的檔案,隻憑短暫的接觸,她認為松下的異能是瞬移,不過,他的異能開發到了什麼狀态,山姝并不清楚,她不敢輕舉妄動。
“走吧。”松下的力氣不小,一手掃開訓練艙的門,另一隻手則将山姝推進了房間。
這是一個黑漆漆的房間,山姝踉踉跄跄進了房間,她很害怕黑暗,她無法忍耐這樣的環境,沒有一絲光線,讓人回憶起嬰兒時期的記憶。
山姝一直痛恨自己超常的記憶,直到現在她還記得尚在襁褓中的時候,被父母用被單緊緊壓住口鼻的記憶。
一樣的窒息一樣的黑暗。
山姝的呼吸加重了,她的手接觸到了牆壁,痛苦地彎下腰喘着氣,希望能恢複一些。
松下就站在門口,他在調整面闆上的數值,他笑着問道:“你更喜歡哪個環境呢?高溫?低溫?失重?山崩?”
聽到山姝劇烈的喘息聲,松下笑了起來,他本就沒想要這個突然出現的平民女孩自己選擇,他按下了山崩的按鈕。
頓時,整個房間都開始劇烈晃動着,甚至有碎石塊從天空降落下來。
山姝無法站穩,徹底跪在了地上,她單手握着錘子,盡可能地穩住自己的身形。
下一秒,松下的呼吸聲就在她的耳邊響起,下一秒,他擡手,将山姝整個人擊飛出去。
裝在牆壁上的山姝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扭曲在一起了,她伸出手臂想要緩沖摔倒在地上的壓力,隻是,在手掌接觸到地面的時候,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她的雙臂經曆了那麼多,是不是要廢掉了。
隻是,下一秒,松下又一次瞬移到了她的面前,這樣的環境對他來說毫無障礙,他可以保持穩定自若的狀态。
這一次,在松下動手之前,山姝先一步舉起錘子狠狠砸了下去。
就算手臂疼痛又如何,她又死不掉,山姝的臉色有些發木,她這一錘用力十足,卻隻沾到了松下的衣角,在預判到她行動的時候,松下便瞬移離開了這個位置。
山姝咬緊牙關,她的額上冒出了汗珠,她很害怕這樣危機四伏的黑暗環境。
那些石塊就砸在她的臉上,有黏糊糊的液體順着額頭留下。
山姝閉上了眼,她不想理會血液,不過隻是受傷,在異能局的那麼多次任務中,她都活下來了,這一次也會一樣。
松下靠近了,山姝立刻感應到了,隻是這一次,她握在木錘上的手并沒有移動,待到松下的手臂扇過來的時候,山姝猛地睜開眼。
在黑暗中,她捕捉到了那晃動的影子,手起刀落,在松下的手臂狠狠紮了下去。
“我靠!”松下尖叫起來,立刻瞬移遠離山姝。
他控制着訓練室的開光,讓燈光亮起來,抓着自己的手臂查看。
山姝的力道不小,大概紮到了松下的大動脈,此刻他的手臂上正在往外噴血。
山姝感到一陣眩暈,感受到亮光,她總算松了口氣,而後,她伸手扶在牆壁上慢慢地坐在地上,隻是仍舊全身緊繃,時刻擔心着松下會不會閃現然後傷害自己。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了,灰霾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門口,他面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