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個考核除了能合法生育，還有什麼别的用處嗎？”師染青問，“資格有效期是多久？”

她覺得首先可以排除她是為了生育才參加考核。

“除開合法生育……可能就是一種收集資格證書的作用？自取考核通過之日起，始終有效。”陸不語促狹道，“你想猜一下，不合格後你得到的提升意見是什麼嗎？”

師染青誠實道：“不想。我甚至猜不到失憶期間我會去考這種資格。”她看見藍聿的耳朵豎了起來，伸手壞心地給他按了下去。

“之前生産與養育是一個證，今年最新的政策是分成‘允生’和‘允養’兩個證書了。”陸不語解釋道。

電梯就在這時“叮”一聲開啟了。

“我也是上個月才考了允養證。”她說。

師染青并不意外這點，依她對陸不語的了解：但凡她能考的證書她都會考一下，證書可以沒用，但不能萬一需要用上的時候沒有。

*

1027星員工食堂不大，就在戀管局的地下一層。大概分為兩個區域：用餐區和下午茶區。現在還在吃午飯的人很少了，在下午茶區的長桌邊聚坐閑聊的人比較多。

師染青點餐時，陸不語順便觀察了一番：“好幾撥聚在一起看上午戀管局直播回放的。”

“我上午發揮的還可以吧？”師染青要了三支随意牌的招牌營養液，藍聿表示他可以不吃午餐。

固定用餐時間的末端，食堂最後剩餘的飯菜總是看起來就讓人沒有想吃的欲望……無論是曾經的學校食堂，還是眼下工作單位的食堂。

“差強人意吧。”陸不語說，“你先去下午茶區找個座位等我好了。我把下午茶一起端過來。”

下午茶區既有中間的大長桌，也有靠牆的十幾套可供兩到三人坐的桌椅。師染青決定坐最離長桌最遠的角落。

她從長桌旁走過，途徑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然後有人開始打招呼：“局長下午好~”“上午直播辛苦了！”……

師染青一路微笑着點頭，等走到座位前，表情維持得臉都僵硬了。

陸不語點了一碗素面，下午茶要的雙人套餐：一人一杯濃茶。

“下午還剩兩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她問，“你想好怎麼安排了嗎？這個案件看起來是今天之内不能一口氣結掉了。”

師染青擰開第一支營養液的蓋子：“吃飯不要談工作這麼掃興的事情。”

“……看見工作餐是營養液，就下意識認為對面是事業狂同事了。”陸不語感歎道。

“随意牌的招牌營養液是很偉大的藝術品好不好，和為了節約時間在短時間内補充大量能量的普通營養液可不一樣。”

随意牌營養液是1027星的本土産品，每支營養液的長度接近成人食指尖到掌根的長度，寬度隻有兩指。招牌口味就是品牌名同款——“随意味”，會根據服用者當時的心情表現為不同的口味。

沒有很想吃的飯菜時，随意味營養液比人類自己更懂當下的口味。

而且每次口感都是不一樣的驚喜。

比如現在，師染青感覺自己仿佛剛喝下去一塊裝點了羅勒葉的青橘檸檬巴斯克。酸甜中略帶青澀的清新口感，适時沖淡了一上午處理不愉快工作的煩悶。

她一口氣飲完剩下兩支營養液，打開光腦道：

“涉事人二号的詢問估計半小時内就能結束，我準備這期間同時把他的情感濃度測了……剩下一個小時完成涉事人一号和嫌疑人的當面對質，最後半小時涉事人和嫌疑人對質。”

她在戀管局系統内填寫提交了下午調取相關檢測儀器的使用申請。

“明天上午開審判庭，下午進行嫌疑人的戀愛腦檢測。”師染青順手添加上接下來的日程安排，“效率也……還不錯。”

“你要在對質階段提出丁楠耀805星出入境記錄的疑點嗎？”作為師染青案件的特派主審官，目前染青能拿到手的案件相關資料信息，風娲都會同時傳送陸不語一份，方便進行内部監督。

“怎麼會呢？我提出的話，也太有刻意引導的傾向了。”師染青肅容道，“我是處理穆苒舉報尤梨的戀愛腦嫌疑案件的工作人員，不是替尤梨調查戀愛對象私生活關系的個性偵探。”

她開始拉證據清單——第二天要在審判庭上提供給陪審團參考的，清單完成後會再由風娲審核一遍。穆苒舉報時提交了部分資料，在今天下午對質後才會更有效力，這部分先暫時擱置。師染青先把目前已經确認有效力的證據記錄下來，比如尤梨主導、穆苒陪同的匿名舉報相關記錄。

舉報本身固然失敗，但在證明舉報者感情濃度出現負面傾向方面還是很有利的證據。

至于陪審團能否從中發現其他疑點……那就是陪審團的能力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