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審團的三位,是按風娲系統中與尤梨如今關系的親疏排的座位:陪審團成員一号是尤梨前公司的同事C女士——當初是A姐手下的實習生,曾作為臨時助理與尤梨、穆苒共事過,現在已經是公司裡新一代實力經紀人。
風娲系統中,A姐作為尤梨曾經的經紀人,其實排名是在更前一位的,但她拒絕以陪審團成員身份出席。“我很難對此案客觀評判。”A姐非常誠實地給了當時聯系的接線員拒絕的理由,“在她和我解約前,我就已經出于個人情感,主觀判斷認為她是戀愛腦了。”
陪審員二号是尤梨與丁楠耀目前租房的隔壁鄰居阿姨,生得慈眉善目。
陪審員三号是尤梨的母親尤女士,尤梨在高校三年級下學期時就與她申請斷親,因為申請資料的不完善,該申請被打回。但尤梨與其母其父此後雖然都沒有提交補充資料再度申請,但實際上也維持恩斷義絕的狀态至今。
鑒于此,正常情況下,本不會邀請尤女士擔任尤梨此案陪審團成員。但風娲系統搜遍了數據庫,再找不出一個符合戀管法規定的、能出任尤梨此案的陪審團成員了。
于是,1027星戀管局聯合生育局,對尤女士做了家長合格度的考核,确認尤女士實際能通過家長考核後,最終決定讓她出席。
師染青簡潔概述了一番詢問環節和對質環節的要點,宣布先由三位陪審團成員每人最長不超過十分鐘地陳述對尤梨和丁楠耀這段戀愛關系的看法。
陪審員一号B女士起身道:“我認為嫌疑人确是戀愛腦無誤。”她針對“穆苒”在詢問環節透露的工作情況作了進一步補充說明。
B女士是跟着A姐一起發掘的尤梨和穆苒。她們在一次1027星的校際比賽上,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兩人女子音樂組合。在打聽到她們還未簽約後,更是誠意十足地跟着輾轉了好幾場比賽,熱情邀請了好幾次才最終坐下來敲定簽約合同。
“我們在簽約前其實也有對藝人的私生活做摸底情況,并且為了保護隐私,就個人情況與藝人針對性談話也是分别進行的。”B女士說,“當時是A姐和尤梨,我和穆苒分别談話。”
摸底調查時,經紀公司已經查出過尤梨在高校一年級時不合理的常去她們學校金融專業旁聽的情況,A姐和她單獨談話也主要是談的這方面的問題。
“其實A姐最初更看好的就是穆苒,但是也覺得她們二人組合能起到1加1大于2的效果,所以談話時甚至優先負責了尤梨。”B女士說,“在調查情況出來時,A姐就合理擔心過尤梨可能有感情方面的風險:因為從琵琶專業跨去旁聽金融專業的課……跨度太大了。”
而且尤梨後續并沒有考取相關學位或者證書的迹象,在課上也沒有積極聽課的表現。隻是由于自身的出衆性,加上了金融專業幾個男生的聯系方式。
B女士回憶着道:“成功簽下她們後,A姐在回程的飛行器上和我說,目前尤梨确實沒有任何問題。談話時,尤梨甚至直接向她展示了和那些男生的聊天記錄——加上後他們根本沒說過話。對于去旁聽金融專業的各類課程,尤梨給A姐的說法是,想寫一首創作元素涉及金融的歌曲,找找靈感……不過最終她并沒有拿出相關成果。”
“A姐那時說,就算她當時旁聽時可能對課上某些人有過什麼隐秘心思,現在在事業和野心面前,也應該消散了。”
“其實,可能也是我們在本公司的環境氛圍中浸久了,見多了人生詞典中根本沒有‘戀愛’二字的升A預備役藝人,我們都很難意識到,世界上竟然還有尤梨這樣為了區區一個男的背刺工作夥伴的存在。”
關于尤梨和穆苒的出道計劃醞釀的時間不短,在她們簽約後,每次比賽和演出公司也都是花了心力财力安排維護的。A姐和B女士更是場場都一直陪同。
“她們組合本來是A姐和我當時全力在跟的項目,A姐帶的上一個藝人已經獨立,為了這個組合,她沒再同時接别的藝人。A姐手裡的資源全傾注在她們身上。”B女士現在想起當時的各項工作安排仍氣息起伏劇烈,“比賽隻報含金量高的,商業也都接洽的利潤高又有格調的。”
“其實當時也在為組合量身打造專輯了……但就在她們高校三年級的下學期吧,尤梨開始頻繁地在練習培訓和演出時遲到早退……穆苒那段時間的課業很忙,她又是個尤梨說什麼都信的單純性子,或許意識到問題比我和A姐都晚。”
丁楠耀義演出現那次,A姐和B女士其實就在合法的範圍内打聽過他的消息了。知道是金融專業後,A姐就開始非常留心。等到後來屢次在演出的觀衆席上見到他,又好幾次撞見尤梨在演出前後偷溜去找他……
尤梨是被A姐現場抓包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在談戀愛的。她一開始還非常理直氣壯地提出過要公司為她遮掩戀情,等成功出道後再假裝升A失敗的計劃。
B女士現在說起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甚至隐有敬佩之意:“我從未見過被戀愛沖昏頭腦至此的未出道藝人。”
“尤梨因戀愛解約欠下的違約金高達百萬聯邦币,當然,後來穆苒全替她還了。”B女士聳聳肩,“從她當初給我們造成的額外工作和違約金數量來看,我十分贊同她是一個戀愛腦患者。”
陪審員二号在一号自述發言完畢後才起身。
鄰居阿姨道:“我不認為尤梨是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