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業:感覺被嘲諷了。
禅師不殺生的名聲比他本人更有記憶性,昡祭冥司眼見沒辦法引爆魔魂再給佛者一擊,幹脆引動血咒強行收走六弑荒魔離開。隻是仗着禅師不殺生,換成别的和尚,魔的腦袋掉得比他們想出挑釁詞的速度更快。
手裡佛珠落空垂地,玄業想了想道了一聲“抱歉”。既然能殺死,多殺一隻魔也算為之後的佛友增加一份生機。
“渡生劍戒殺衆所周知,禅師不必自責。”佛劍分說好心勸慰,“若真要算,是我沒能抓緊時機、一誅魔禍。”
高風亮節,不愧是聖行者。
玄業的稱贊之言還沒出口就被問菩提打斷,隻見聖虔者将百煉師的屍體化作魂珠收起,便開始與聖行者叙舊。玄業選擇性離開現場,生怕自己多聽一句不該聽的,他未察覺自己離開時,問菩提向他力量方向多看了一眼。
佛劍分說察覺,卻沒有點破。
下了山峰便是前往已然陌生的靈雲寺,時過境遷,見到舊事舊物難免露出一絲懷念的神情。見風僧與劍默言從樹林中走出,雙方神情沉重,想必是說了些貼心話。
玄業在出現前,先出聲提醒:“風僧。”
白雲劍看向他,開口卻是:“陣法需要人坐鎮,我作為靈雲寺主持自然要留下,之後恐怕不能與你去梵宇了。”
說着分别之語,他卻維持着笑意,仿佛自己還是從前的風僧白雲劍。走上前,輕拍玄業的肩膀。
叮囑:“渡生之劍莫在人前輕用。我知道你不喜歡和人過多接觸,有事可以找地僧替你出頭,我拜托過他了。
佛門法宗想必規矩森嚴,不比靈雲寺。你與佛狂之事未明,恐怕會被做話柄,但你身後終究還有聖域做靠山。要是他們實在為難你,或者打上渡生之劍的主意就跟着聖虔者一起跑吧……”
白雲劍絮絮叨叨,眉眼間透露幾分陌生的成熟,細看又還是那個熟悉的同修。縱使形貌有變,他之心依舊,這便再好不過了。
“我以為你會讓我替你多照顧聖行者。”玄業也露出一絲淺笑,打趣道。
“這當然,不過,佛劍身邊有他師弟在,想必聖虔者能照顧好佛劍。倒是你,這次你身邊元佛子不在、我也不在,難免令人憂心。”
說罷,他真情實感長歎一口氣。
“我不擔心你拼命,隻擔心你被騙還不自知。”
玄業看着他,眨了眨眼,白雲劍握住他的掌心,擡起他的手臂。衣袖下嵌入血肉的梵文鎖鍊清晰可見,深色的内襯凹凸不平,白雲劍再次歎了口氣,神色更為憂愁。
“有空多和你師父寫幾封信吧,你這樣真難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