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日宗佛是為問菩提而來,以解除梵宇之危的感謝做開頭,再用儒道法宗不再追究舊案作條件,以隳魔衆威脅作餌,邀請問菩提再度回歸梵宇。被拒絕也不惱,先打一波感情牌,感情牌打完再放大殺招
——前世問菩提殺死的皇隳禁世輝煌等魔的屍體失竊,疑似隳魔衆的陰謀之一。
如此一套連招下來,問菩提拒無可拒,隻待時機便會自動入世。好一套深謀遠慮的話術,如果不是玄業當年初出茅廬慘遭問奈何、隔檔又路遇被玉龍隐士,根本讀不出其中玄機。隻會浮于表面的覺得宗佛真是個仁愛下屬的好領導人。
不對,萬一這是天賦黨呢?
玄業頓覺宗佛此人深不可測。
然後深不可測的宗佛轉頭邀請玄業單獨一談。
玄業憑借強大求生意志沒有表演一個後退三步,勉強撐着不禮貌的面無表情跟在宗佛身後,甚至趁着對方不注意順手把帽子戴上,又悄咪咪往下拉拉試圖遮住臉。
宗佛是個成熟的長輩,之前聖尊者來信提到禅師是個心地善良、不善言辭(×)的後輩。因此宗佛好心包容禅師奇怪的動作,待離開淨檐幽居範圍才道;
“先前渡世三昧一事,老衲知曉你并非梵宇衆人,和劍默言一樣對渡世三昧抱有不同意見。但你不似劍默言年少氣盛,隻會将疑問放在心中,老衲先前還思慮是否要請聖行者為你與默言開解。
現在看你姿态,想來已經釋疑。老衲當與你道一聲恭喜。”
宗佛不愧梵宇主事,一開口立見情商之高。
玄業心生敬佩,言辭更為謹慎:“多謝宗佛關心。渡世三昧終究是滅度梵宇之事,我作為聖域之人不便多言。更況梵宇貴為佛門法宗,我也隻是一名普通修者,恰好受渡生之劍眷顧。
此次援助梵宇,也隻是應為之事,宗佛不必挂懷。若有需要之處,玄業必鼎力相助、絕不推辭。”
宗佛:“禅師之助,梵宇上下皆記得,地僧更言禅師是大善之人。見禅師如此謙遜,倒是讓老衲感到愧疚了。
畢竟若非禅師舍身擋關、一力牽制禁世龍嚣,梵宇恐怕犧牲更多。禅師再推辭,可顯得老衲這個領導人不中用了。”
他話雖這麼說,眼中還是帶笑的。明顯是打趣。
玄業還是臉皮薄,對方這麼一說,明知這是連環套的話術,但他也無力反駁。先前問菩提那樣插科打诨都沒攔得住宗佛一通迷魂湯灌下,玄業就更不可能了。
他隻好拉拉兜帽,生硬轉移話題:“先前宗佛所說需要我相助之事,是何?”
宗佛摸摸自己的胡須,沒有戳穿年輕人臉皮薄聽不起誇的事實。稍微正色,提起他要請禅師辦的事:“我想請禅師,為佛劍分說一出真正的渡生之劍。”
見禅師面上困惑,他半掩半實道:“此事關乎聖菩提。菩提他,頻化菩提金葉會大量損耗他之佛元,隳魔衆複出針對滅度梵宇,而梵宇之内聖菩提枯期将近。先前我與菩提的談話,你也聽聞,皇隳屍體被盜,老衲擔憂隳魔衆後續會針對曾拯救過梵宇的菩提,所以才想請你為佛劍分說一出渡生之劍。
佛劍先前為壓制未孚功體受損嚴重,又為解封梵宇、破霧牆大耗真元。菩提金葉雖能暫緩佛劍分說功體問題,卻無法完全治愈。現今台面,唯一能幫助佛劍分說恢複的唯有你手裡的渡生之劍。”
玄業:“聖行者之事,我自當責無旁貸。隻是......為何要在這說?”
宗佛:“這便是是老衲要請禅師幫的第二個忙了,此次談話希望禅師不要告訴菩提。”
玄業不解,但還是應聲:“好。”
宗佛雙手合攏,道:“阿彌陀佛,那這兩件事就拜托禅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