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師覺得,知恩圖報,須臾姑娘定是個好的。
“名城先生已經脫離危險,須臾姑娘若擔心要進去看看嗎?”
戲須臾的目光從房門轉向禅師,女子面容秀麗、神情卻莫名顯得有些呆闆,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點奇妙的磕絆。以禅師豐富的社會經驗來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須臾姑娘恐怕不是人族。
“擔心是什麼?為什麼,須臾要,擔心他?”
大意了,是未成年。
禅師神色微變,更顯得和善幾分:“擔心就是你時不時會想起那個人的樣貌、想起那個人說的話。須臾姑娘你會跟着我們走,又一直守在這裡,就代表你在擔心名城先生。”
“須臾跟着走,是擔心。”戲須臾手按在胸口處,懵懂發問。“須臾總是想起神道師,是擔心神道師?”
“不一定,想起一個人有很多種含義。但如果你總是會想到他,無論是好是壞,他一定是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擔心說的太複雜對方聽不懂,禅師盡量把複雜的概念揉碎了給戲須臾做解答。
戲須臾雖不懂人情世故,但她能感覺到面前人身上的善意,像是那個幫助過自己的綠頭發的人。但面前的人沒有要做的事情,會安靜陪着她說話。
“可是,神道師說,不需要須臾。要須臾離開,但須臾不知道去哪。他幫助過須臾,須臾也想幫助他,所以須臾一路跟着。這也是擔心嗎?”
禅師歎了口氣,為戲須臾為神道師,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蜜棗遞給戲須臾,道:“不知道須臾姑娘能不能吃東西,這包蜜棗送給你,若是碰到你能讓你多次想起的人,就分給對方一顆。這代表喜歡。”
戲須臾接過蜜棗,好奇摸摸,又問道:“我想小八,想神道師。可是神道師不要,怎麼辦?”
“那就把它放進自己的嘴裡。蜜棗是甜的,無論人還是魔都喜歡甜的。相信你也會喜歡。”禅師收回手,按下習慣性想要摸人頭的動作,卻聽到對方提問。
“你剛才,送禮物,摸了她的頭,為什麼?”
“這是一個祝福的動作。”禅師近前,指尖輕輕撫過戲須臾的頭頂,然後後退一步,“像這樣,是在祝福你。希望你以後平平安安、無憂無慮。”
“祝福?”戲須臾頓了頓,然後走上前,伸手摸摸禅師的頭頂:“須臾也祝福你。”
禅師不躲不閃,含笑道謝。
爾後禅師在日城山莊續住了一日,直到名城劫火醒來,禅師幫對方穩定了身體情況,遺憾告訴對方自己沒有能幫助他恢複功體的法門,但天下能人異士甚多,或許别人有辦法。在一番勸導後,名城劫火恢複了精神,禅師也友善告辭。
因為他掐指一算,再晚點回去趕不上明天滅度聖者抵達梵宇打群架了。雖然直覺告訴他回去可能要背鍋,但,
他實在不放心佛劍分說和問菩提留在滅度梵宇。一個大義奉獻己身,一個被賣幫人數錢,再加上一個沒有話語權的劍默言,怎麼看這群人都不是能讓人放心的對象。更何況,天地主宰已入世,梵宇的深阙諸佛卻沒下落,真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