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間肅殺之氣蔓延,北境名鋒、如來天火各展奇能。但敵人有備而來,己方卻方受摩诃孽重創,一時間戰局焦灼難解。
但凡事,隻宜快、不宜慢。殺敵如此、逃跑亦如此。
禅師好心勸告,東皇雪雖心有疑慮但鬼智先前叮囑占了上風。
來前鬼智告訴過他們,佛門中一名白袍白發的青年,名禅師玄業,身受戒律不得殺生。有百煉師與昡祭冥司牽制主戰力,你們最大可能便是對上禅師,但此局不能力敵、隻可智取。
“禅師,殺生戒将成為你最大的敗因。”
東皇雪将鬼智奉為圭臬自然不會被對方一句話吓退,她毫不猶豫将身側心生退意的琅都夜王往前一推。喝令道:“夫君,上。你我夫妻齊心,難不成還打不過一個受傷的和尚嗎?”
受傷的和尚沉默不語,佛珠纏住琅都夜王手中之劍,一腳将人踹翻。反手佛珠套上對方脖子,拖着人在地上哐哐兩下。
琅都夜王k.o
東皇雪臉色一變,但想起鬼師曾說過這名和尚不殺人。反正也不會死、不如一拼。随即咬牙攢功,她知曉自己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成敗在此一掌。
同樣她不會覺得自己這點功夫能從正面打過這和尚,幹脆借白袍和尚收拾他夫君的空檔,一掌向被白袍和尚護在身後的小和尚打去。
小和尚身邊有名劍絕世在,不管死的是誰,都有一人陪葬。不虧。
心有決斷,東皇雪下手更狠辣三分。冬雨眼見名劍絕世陷危,來不及多想,直接挺身擋在尚且昏迷的名劍絕世身前。
然而,清風拂面。
“禅、禅師——”冬雨聲音發顫,幾滴串聯的黑血落在他僧袍上。
禅師揮袖,将冬雨連帶名劍絕世推向後方。再回身,一掌擊向東皇雪胸口,将對方擊退數十米。
東皇雪撞在折斷的樹幹上,吐出一口帶着破碎髒器的血。她臉上沒有懼怕,反是在笑。
“鬼師說的沒錯,你不會殺人。那一掌帶了劇毒……咳咳、沒有解藥,你一定會死……”
玄業不動聲色,随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黑色血迹,對身後冬雨道:“帶人速逃。”
“可是禅師,你……”冬雨的話為說完就被對方的眼神打斷。
和往常完全不一樣,冬雨膽怯地收了聲,隻覺得面前的禅師讓他覺得陌生且不安。但在冬雨理解發生什麼前,玄業移開了視線,看向地面。
“有東西來了。”
地面傳來劇烈震動,一群不應在此季節出現的滾動雪球帶來漫天飛雪迷花諸人視線。
煙塵散後,皇劍孤臣一行人竟全數消失。隻餘滿地未化的雪色。
雪球帶諸人回轉心築情巢,然而心築情巢之内卻是一片狼藉,似先前經曆一場大戰。不管是此地主人莫召奴,還是守護心築情巢的凄城均消失不見。
皇劍孤臣四處張望,但心築情巢隻餘滿地廢墟。
炎無心強撐着傷起身,想運使九華心訣為其他人治療,但傷者太多,她一人力有未逮。她猶豫些許,向禅師走去,想喚醒禅師、與禅師合力救治其他人。
但禅師醒後,卻先吐出一口黑血,落地“滋滋”、冒出淺淡的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