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小島中心療養院,地下三層。
安室透坐在昏暗的角落,往電腦上噼裡啪啦地打字。這裡是公共餐廳,也是晚餐時間,有很多人來進食,但是沒有人敢靠近這個深褐色皮膚的混血兒,仿佛他是擇人而噬的野獸。
安室透的眼底倒映着電子産品的熒光,不動聲色地看着屏幕上自己敲出的文檔和插入的照片。
昨天下午四點,在他獲得波本這個代号整一個月後,他接到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
“明天上午六點,準時上棚田醫藥基地門口的車。不要問,不要看,不要好奇。到目的地後,分析你看到的,寫一篇報告。晚上十一點之前上交此号碼。
溫馨提示,今天可以多吃點,明天就不用了。( ̄A ̄) ——好心的小白”
安室知道他要去找誰,他以情報販子的身份來到這裡,在一年内謹慎的收集了大大小小各種即使是外圍成員也可以接觸到的信息和情報,幾乎對此組織的外圍結構和運營方式了解透徹。
他要被帶去見面的大概是羅貝塔阿姨酒,據一直混迹在外圍的人所說,每一個從外面吸納進來的人獲得代号後,都要去見那位大人。
…………
第二天,棚田醫藥基地——也就是組織安置新代号成員的地方。
安室透準備充足,登上了基地門口的車。一上去眼睛果然就被遮住了,索性他就不去記憶路線。
得到代号一個月後什麼事情也沒有,但是會見這位完事兒後就可以正式出任務,實在很像組織對新人的最後一次試探。
安室一路帶着眼罩被人引導着向前走,他一邊回憶羅貝塔阿姨的由來,一邊猜測這代号成員的性格
英文名Aunt Roberta,此酒據說有34位顧客在品嘗之後不幸身亡,因此,其也被稱為“世界上最烈的雞尾酒”。
雞尾酒嗎?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代号是雞尾酒的代号成員。
安室透聽到多了一隊人的腳步聲,他們彙合到一起,開了門,血腥味直沖天靈蓋,他們進入了一個房間,然後停下,一直壓着他肩膀的人出門,随即門關上。
房間裡隻剩下他,還有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跟他站在一起。
清脆的少年音突兀響起,“喂喂,小哥,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稱呼?哦哦對了,可以把眼罩摘下來了喔,沒有人跟你說嘛,到這了還帶着黑漆漆的眼罩也太傻了吧哈哈哈……”
聞言,安室透也笑起來,不過他沒有摘眼罩,确實沒有人告訴他要一直帶着眼罩,但是在這種地方,多謹慎點沒錯,他道:“問别人的名字之前應該先自報家門吧,不然我怎麼回答你?”
聽起來還是少年的人笑嘻嘻地回答他,
“你說的有道理呦,我是小黑,就是挺遺憾的。”
安室透默默提起心來,他聽到了關保險的聲音,他的槍難道一直沒關保險?他怎麼會有槍?小黑和給他發郵件的小白有什麼關系?
兩聲擊掌打斷了黑朗姆的威脅,溫潤的男聲響起,“好了好了,安室,把眼罩摘下來吧,小黑說的沒錯,我這裡沒那麼嚴肅,不用太拘謹。”
安室透立刻扯下眼罩,與此同時,自稱小黑的少年,安室向左邊瞥了一眼,确實是少年,他開始撒嬌,“好阿姨——我可算回來了,這幾天可是累死我了——”
“阿姨”——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容姣好,表情輕佻,一身風韻令人沉醉,他眼神随便打量着他。
安室抿抿嘴唇,他确實像羅貝塔阿姨酒那樣,有藍色偏紫的眼睛和美麗的外觀,一頭黑發被漂亮的編在腦後。
但是這個無論氣質、身型、還是樣貌都存在感十足的男人卻無法奪走他的視線。
那男人身後,挂着一個破破爛爛,但是明顯被清洗過的人,金發濕答答的垂到耳朵間,他很長時間沒有理頭發了,安室透無法自制的思考,看頭發長度,他被抓起來大概三個月了,灰雁伏特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完全沒有感受到第四個人的呼吸,灰雁的氣息太微弱了。
安室透之前跟着他出過任務,溫潤的男聲叫回他的思路,“怎麼了,安室君?很喜歡他嗎?”
安室聞言反駁道:“我怎麼會喜歡他?以及不知道要怎麼稱呼您?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他怎麼在這裡的。我記得也就四五個月吧,四五個月之前我還跟着灰雁伏特加出過任務?”
“哈哈哈”,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換了個腿翹起來,他似乎心情很好的眯起眼睛,“安室君還記得他就好,不然我不就白費心思了嗎?”
灰雁伏特加的嘴唇顫動,似乎想說什麼,黑長發的男人則用手上細長鐵棍戳戳灰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