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對一個二十五歲,身體強健的人來說,實在太遙遠。
一身黑西裝,帶墨鏡的黑色短發男人在寫着萩原研二的墓碑前徘徊。
他擡頭、低頭,轉身走幾步,又停下。
這個叫松田陣平的男人無法理解,他看看萩原研二的墓碑又撇開視線,他擡頭看天。
他手機裡還有萩原研二發給他的最後一條短信:小陣平,這次研二醬可能回不去了
不過幸運的是,犯人設計的炸彈模式有問題,兩管不同色的可導緻爆炸的液體和回檔裝置卡在一起,洩露了不少□□,雖然最終還是回檔成功爆炸,但是威力就沒有那麼原來那麼強了。
三十多天前,松田拆完自己手邊的炸彈就跑去秋田市中心商城,他知道是萩原負責那邊,萩還沒有拆完,怕是遇到了麻煩。
松田剛不管不顧跑到商廈頂層,就看到萩原研二這小子沒穿防護服跟他揮手,他的手機“叮”一聲收到一條短信,然後萩原研二就在他面前撲倒炸彈。
松田瞪大眼睛向前剛沖了幾步就被緊跟上來的同事死死抱住敲暈了。
…………
夢裡是粘稠的黑暗,有人撕心裂肺地叫他的名字。
“——萩!!”
萩原研二驚醒,他掙紮到沒有一絲力氣也沒有睜開眼睛,“……小陣平,”他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喉嚨在灼燒。
…………
松田陣平坐在搶救萩原研二的病房門口。
馬上就要第四天了,燈沒有滅過,等出了一個又一個醫生、護士,幸好燈還沒有滅過。
松田用手支着腦袋迷迷糊糊地想,在爆炸之後可以搶救這麼久,萩會沒事的吧,這個炸彈的威力也沒有那麼大……
第五天的時候燈滅了,萩原千速撲過去,松田陣平緊盯着醫生,他看到醫生摘下口罩沖萩原千速搖頭。
然後他們開始準備葬禮,松田陣平渾渾噩噩地,眼一睜一閉,就看到萩原研二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
松田陣平貼着萩原研二的墓碑坐下,他靠在這塊石頭的旁邊曬春天的太陽。
他想,萩上次說想吃“超好吃”那家的拉面還沒有吃到。
…………
安室透一身黑色運動套裝帶着鴨舌帽躲在,他躲在幾棵大樹後面,他看了一會兒松田陣平走來走去又坐下。
他覺得自己等不到松田陣平走了,他估計在靠着萩原的墓碑假寐,所以安室透打算離開。
他按了按自己的帽子,陰影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然後走了。
安室透去了秋田市中心商城頂層,□□的威力不大,樓沒有塌,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這裡都被處理幹淨了。不如說,是處理的太幹淨了吧。
警視廳那邊也沒有這次的爆炸殘留物,卷宗上隻是簡單的記錄了案件時間人物地點。而這次的炸彈犯則再被捕一周後心髒病突發死在監獄裡。
什麼痕迹都沒有留下。
安室透坐在商城的監控死角調監控,他突然把視頻拉到八小時四十五分二十九秒,他仔細觀察那張臉,覺得自己好像見過。
在哪裡見過呢。
…………
千陽咖啡廳,阿文刻斯和克裡斯蒂娜面對面坐着喝茶。
克裡斯蒂娜搖搖茶杯,看着茶梗起伏,忽然,她說:“前幾天我随手教過的一個人死在監獄裡了。”
阿文刻斯挑眉,“哦?你也會收徒弟?”
克裡斯蒂娜翻個白眼,“什麼徒弟,就是看他還挺有意思的,順手說了點東西。正好我看公安查泥慘會,要查到秋田市中心商城。那個人非想動手,就跟他說把那炸了吧。”
阿文刻斯噗嗤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會吧,我沒聽說有哪個商城炸了呀?他把自己搞進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