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執法人員在内:共計死亡16人,重傷5人,輕傷12人。
其中,因炸/彈犧牲或死亡而屍骨無存者4人;因心理創傷被迫停職、勸退者3人(包括1目睹親人去世的公安)。
還有因車禍讓那些無辜被牽扯的普通人家背上了一生的債務。
安室透合上紫灰色的眼睛,緩慢的呼出一口氣,幾張薄薄的紙張遮住了他的面容。
兩個月内,發生了太多事情,他沒有時間來休息,也沒時間去哀悼。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調查景光的處境。
他放下手臂坐正身體,把這幾張紙平放在電腦桌上,安室透輕輕摩挲手邊的紙張。
即使這裡有他再也回不來的同袍和摯友,他也不能在那群人面前表露出分毫悲傷。他要對抗那洶湧澎湃的悲恸。
短短的幾行字,概括了多少人、多少個家庭的毀滅。
另一邊的手機上,則顯示出一句消息:
“上次讓你調查的事結果給我。——GIN”
安室透側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
因為他在這次事件裡的表現,朗姆已經抛棄他,認為他被阿文刻斯收買了——這應該是阿文刻斯故意的。
可能因為他現在是阿文刻斯手下的人,所以最近一周GIN也會讓他查點東西。
GIN,一個完全不同于阿文刻斯的、一個靠近他仿佛就會被毀滅的儈子手。
但他對□□來說确實算個不錯的上司,最起碼比陰晴不定、喜歡捉弄人的阿文刻斯好多了。
安室透揉開自己的眉頭,把這幾天抽空查出來的東西打包發給GIN。
阿文刻斯,阿文刻斯啊。
安室透想到上次見面阿文刻斯的邀請。
阿文刻斯身上宗教的意味體現的不明顯,所以安室透一開始沒有意識到他有信仰天主教的可能,但是他也不像個教徒,很矛盾。
雖然他會随身戴一個“十字苦相”的小項鍊,如果不是剝/開/他的衣服,很難發現他會帶這種東西。
項鍊有磨損和修複的痕迹,佩戴的時間應該在十年以上。
無論如何,這些都隻能進一步證明他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雖然他身上有自由浪漫的氣質在,但是他也不太會發出這種邀請。
那麼,讓一個人自主做了他本來不會做的事,還是能比較說明這個人自身的秩序感被打碎——罪魁禍首是他。
隻能說,阿文刻斯對灰雁的感情确實真摯。
安室透點點自己的太陽穴,一碼歸一碼,即使阿文刻斯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對這一點也還是挺抱歉的,隻是他絕對不能讓阿文刻斯看出他的歉意。
阿文刻斯這個人真的很難搞,他博聞強識擅辨人心,聽别人一開口幾乎能猜到對方要做什麼。雖然正面搏鬥不太行,但是也有中等左右的水平,他的基礎很紮實,隻是非常缺乏實戰的經驗、技巧以及熟練度。
沒有見過他拿槍,不知道他的射/擊怎麼樣。
他還是打算先和阿文刻斯把這段危險的關系維持下來。
刑訊部内信息流通,幾乎可以對标朗姆率領的情報部,誰都知道刑訊部部長阿文刻斯身上的價值。
安室透自嘲的笑笑,讓這樣的男人感到懼怕,他還真是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