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沒摔,因為男人的手掌緊緊握住了她的腰,将她拉了回來。
紀薇顧不得她和身前的男人離得多近,此時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腦子裡隻剩兩個字——完了!
望着表盤稀碎的不知名男士手表,紀薇表情都崩塌了。
這手表比她命都貴吧?!
謝凝說過,謝先生喜歡收藏昂貴手表。
“我我我……”紀薇要哭了,她立馬蹲下來去撿其中一個碎掉的手表。
隻有一個碎掉了,其他兩個很□□,紋絲不動。
但這一個也都她一輩子打工還債了。
“别碰。”
謝懷澤拉住紀薇的手腕,見她往後拉了幾步。
“嘶,嗷嗷嗷,腳……”紀薇蹲下,一隻手捂住右邊腳腕。
壞了,剛剛扭到腳了,好疼!!!
但此刻紀薇顧不上腳腕疼痛,滿眼都是地上那條碎掉的手表。
啥破表啊,這麼輕松就碎了!!
“扭到腳了?别動。”謝懷澤問。
“表,手表碎了一個。”紀薇巍巍顫顫說。
謝懷澤蹙眉,聲音微沉,“紀薇,腳是不是扭了?”
“沒事,腳沒事。”紀薇還在盯着表看,沒注意到身後男人的表情。
謝懷澤無言,直接将紀薇打橫抱起來,離開衣帽間。
夏天衣物單薄,紀薇隻是上來送個禮物,直接穿着睡裙就來了,她穿的少,謝懷澤也差不多,一層薄薄的家居服。
此時她緊緊被男人抱在懷裡,兩人身軀貼近,彼此感受着對方的呼吸,胸膛的震動。
紀薇瞬間說不出來話了,也沒有心情關心手表了,緊緊閉上嘴,低着頭不敢看他。
謝懷澤将她放在床邊,單膝蹲下去,手掌握住紀薇的腳腕。
“還好,不嚴重,你别動,我去拿藥酒。”
謝懷澤說完就出去了,下樓拿藥。
紀薇愣愣坐在床邊,心髒跳動一下比一下快,思緒紛亂,已經不知道該想什麼了。
靜了幾秒,她懊惱地捂着臉,欲哭無淚地躺下了。
天哪,表怎麼辦,她把能買下她命的表給摔壞了!也不知道另兩個表有沒有事。
要死了。
紀薇後悔死了,但躺下沒一會就猛地坐起來,将她剛剛躺出來的褶子撫平。
忘了忘了,這不是她的床。
更糟了,謝先生還有點小小的潔癖。
經過今天,謝先生不會看穿她屁用沒有,隻會吃幹飯搗亂,然後一氣之下把她掃地出門……
極有可能。
紀薇深深歎氣,想拿出手機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和謝凝說一聲,結果根本就帶手機上來。
唉……
謝懷澤拿着藥水回來時,紀薇一臉做錯事的心虛樣子,垂頭喪氣的。
“腳很疼?”
“沒,好多了。”
紀薇現在隻想回房間冷靜一會,結果謝懷澤一步步走近,将藥水倒在手心捂熱,手掌朝着她的腳伸過來。
“謝先生,其實已經不疼了,不用抹藥的。”紀薇縮了縮腳。
“抹上藥好的快些。”謝懷澤并沒有顧念小姑娘潰敗的心情,一手掌握纖細的腳腕,慢條斯理地抹藥。
他明明是在往她的腳上塗藥,但視線随着這雙手移動,紀薇有種他在撫摸什麼藝術品的錯覺。
骨節分明,修長冷白。
紀薇看了眼自己的手,也算白嫩秀氣,不過跟謝先生的手比起來,她這雙手已經不能看了。
冷靜下來,紀薇才想起來道歉,“對不起謝先生,那個表……”
“碎就碎了,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謝懷澤神色有些冷,說:“你喜歡那個表?明天給你買個。”
“不不、我不喜歡,就是……”紀薇憋了口氣,組織語言失敗。
謝懷澤起身去衛生間洗手,回來時拿着一個毛巾敷在紀薇腳腕上。
房間内安靜下來,紀薇沉默着,恍然意識到,剛剛讓她心驚膽顫的名貴手表,在謝先生眼裡連個物件都算不上。
她晃了晃腳丫,轉身望着站在窗外抽煙的男人。
謝先生出去抽煙了。
他不開心了。
他隻有不開心的時候才會抽煙,而且每次隻抽半根,克制得很。
紀薇轉身看着他,果然隻抽了半根就摁滅了。
謝懷澤吹了會風才進來,拿走紀薇腳上的毛巾,說:“能走嗎?”
紀薇點頭,低頭往地上看了看。
诶,她拖鞋怎麼少了一隻?嗷,在衣帽間裡。
謝懷澤看出她在找什麼,去衣帽間将拎着一隻粉色的小兔子拖鞋出來。
“别動,我送你回去。”
他彎腰,一手勾着兩隻拖鞋,一手撈起紀薇,又将小姑娘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