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沈臨一走沒多久,江榆兒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她的臉有點燒,以後每天吃飯都這樣的話她可吃不消。
不出意外的,江榆兒積食了。
沈策給江榆兒揉着虎口,承受着江榆兒幽怨的目光。
江榆兒有點煩,“我隻是聽不見了,其他的事情自己會做。”
沈策好久沒有聽見江榆兒的聲音,也不管她說的什麼,眼睛彎起來,對江榆兒笑。
“嗯,我慢慢改。”
江榆兒盯着沈策的唇,辨認不出說的什麼。
“你要不回去太醫院吧,找點事做。”
“我隻想和你待着。”
“我聽不見你說什麼,要不,你寫下來吧。”
“我喜歡和你在一塊。”沈策捂住了江榆兒的眼睛,怕她看懂。
“我愛你。”沈策在心裡默念千千萬萬遍的話終于說出來了,還是在江榆兒面前。
毫無計劃,就很自然的脫口而出,沈策自己都被吓到了。
他緊張到不行,捂着江榆兒眼睛的手微微出汗。
萬籁俱靜,沈策糾結的心錯亂跳着,不如就此說出口,反正江榆兒聽不見。
“我可以求你愛我嗎?”
“每一次你都不看我。”沈策的喉嚨有點發酸,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應該是上輩子,也可能是上上輩子……那時候江榆兒追在崔言後邊,跟阿樂一樣對崔言着迷。
每一次江榆兒都因為崔言死了,定是愛他愛得太滿。
這輩子,江榆兒不追着崔言了,沈策看見了機會——可以求江榆兒愛他的機會。
“你捂我眼睛幹嘛?”
“我很多委屈你都不知道。”
“沈策--”江榆兒上手要把沈策的手抓下來,沈策不從,用了幾分力氣。
“我愛你。”輕飄飄的三個字卻壓得沈策喘不過氣,什麼時候愛上江榆兒的,不記得了。
隻記得漫漫長河,愛如涓涓細流彙聚,一開始隻是好奇,慢慢的有點在意……接着一發不可收拾被她吸引。
“我愛你,江榆兒。”沈策松開手,飽經滄桑的眼眸起了一層水霧。
江榆兒與之對視上的瞬間愣住了,她輕輕歎氣,“我就是心情不好,沒有真的煩你。”
“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這麼喜歡哭呢。”江榆兒嘴裡嘀咕,一邊給沈策擦拭眼角的眼淚,一邊盯着沈策這雙眼睛。
他的眼睛原本就很好看,哭起來更好看了,像有一股魔力把江榆兒吸進去。
“沈策啊沈策,你别想太多。”
“嗯。”沈策蹭了蹭江榆兒的手,“我愛你。”
江榆兒還是沒有看懂沈策在說什麼,她隻知道沈策今晚睡覺扣着她的手,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細汗。
天蒙蒙亮的時候沈策醒了,起身盯着江榆兒看了很久。
昨天的經曆好不真實,江榆兒聽不見好像是一個可以肆意妄為的缺口。
沈策知道這樣想不對,但切切實實的,他受到了好處。
今早給江榆兒穿衣的時候,沈策試探的又道一聲心裡話,江榆兒沒有任何反應。
回頭看他的時候,清澈的眼眸沒有雜糅任何其他的東西。
沈策放心了,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邊的肆無忌憚,沈策每天都春風滿面。
被召回太醫院,複職的第一天就有人來打趣他。
王如立許久不見沈策,先前聽出那些事情還擔心他能不能扛過來,現在看他每天笑得如沐春風,忍不住上前詢問:“沈大人近來是有喜事?”
“王兄好久不見啊。”沈策見是王如立,作揖問好,“家裡邊一片祥和,是為喜事。”
“如此便好。”王如立笑笑,眨了眨眼,思量了一下開口問道:“現在也快五月了,是不是可以上門提親了。”
“先安排兩人見見吧,我那妹妹怕生,多見幾次再把婚事定下。”沈策有所顧慮,阿樂現在的心估摸着還在崔言身上,直接塞一門婚事給她,怕是要鬧。
“這樣也好,二人多見見,兩家多走走。”王如立想快點讓他那個隻知道讀書的傻弟弟成家,他這個大哥也不能一輩子看着他。
在沈家出事的時候,王如立糾結很久,是要不顧自己仕途性命替沈家說話,還是為保全自身安靜地束手旁觀。
後者可以獨善其身,也可保家人無恙。
但是對沈策這個朋友就太不講義氣了。
“王兄,這地方不如你定。”沈策察覺到王如立的情緒不對,故意輕松商讨着平常事。
沈策還有一事要王如立幫忙——太醫院後續的公務怕是要王如立來交接。
天色漸暗,沈策回到府裡,他進門的時候好像出現幻覺了,怎麼看見江榆兒的身影。
她素日都待在院裡不喜歡出來,出到最遠也就是到後院花房裡給花松土施肥。
今日出來,可是家中有了客人。
沈策疑惑,進去之後不見有人,可能是看花眼了吧。
江榆兒發現回去太醫院值班的沈策變得冷漠了很多,回來不找她說話,臨走時也不和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