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的戲份很多,前期女主一直圍着酒樓轉,他們多次談事見面也在這兒,這一塊得拍上一陣。
整部劇本的主線劇情,就是女主打理家族産業,然後和男主一起鏟除在這城中搜刮民脂民膏的惡人,同時不讓男主的能力為聖上發現,以免被殺頭。
而在故事的高潮之處,是男主被曾經沒有拔除幹淨的黨派報複,身陷險境,女主和身邊的人一起奔走将他救出。
到結局,便是快樂的閑散王爺,富有的千金小姐,和諧又美好的“他們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在最開始,這個本子是比較流行的穿書後發現原女主才是壞人的劇情,原女主,也就是女二,本來喜歡的是男二,遇上穿書的女主和王爺互生情愫,連男二都對女主有了好感,她又想幹掉女主得到王爺和男二。
制片人看了看,問:“現在不流行女孩兒吵架了吧?要不改一下?”
編劇應了,于是,原女主就從精明綠茶,改成了表裡如一可愛小女孩,變成女主身邊得力的好幫手。
附帶一個男二的那種。
李卷拍單人鏡頭時他們仨圍坐在片場附近聊劇本,外加一個薛瑞寒,薛瑞寒再過一周就得回首都錄制了,巨鲸給他接了個音樂節目的通告。
“好可惜哦!你的主要戲份都在王府那。”薛瑞寒抱怨。
畢竟是女主家的酒樓,這個景的劇情都是以女主為中心,這邊拍半個月轉去王府拍半個月,再轉去另外幾個景,加在一起拍一個月。
成本很少,付不起工資和租金,兩個月就得拍完,人還少。
因此,幾乎每一天,大家都是從早上六七點一直拍到半夜,榨幹每一個勞動力的時間。
胡知川打了個哈欠:“恩恩姐會給我拍花絮的,到時候都發給你。”
“好吧,那你要注意身體。”薛瑞寒猛地喝了一口四份濃縮的冰美式。
他們三人還算好,時不時能休息一陣,李卷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過來,一出戲,她的眼睛都渾濁了。
“好困……”
李卷倒在蘋果箱上,晃了晃神,反應過來自己坐了箱子,吓得跳起來。
“我天,吓我一跳,”李卷左右環顧,找到了自己的椅子,“沒有人看到吧?”
“看到什麼?”胡知川歪頭。
他把椅子給薛瑞寒坐了,自己也坐着蘋果箱,胡知川低下頭:“這個不能坐嗎?我和田老師一直坐這的。”
李卷“呃”了一聲,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
婁佳琳替她回答:“胡老師,你不知道女生不能坐蘋果箱嗎?”
幾人都看向他,這回輪到胡知川懵了:“之前周一不是到處坐嗎?”
“周一是周一,規矩是立給普通人的,不然為什麼都鉚足了勁往上爬。”薛瑞寒道。
李卷解釋道:“以前女生是絕對不能坐蘋果箱的,這兩年好些了,但還是有很多劇組依舊保持……所以就是盡量不坐,不然被罵很尴尬。”
“為什麼?”他不解。
“因為劇組是世界上最迷信的地方,隻要迷信就會,你懂的。”薛瑞寒攤手:“覺得很神經的人很多,但是能坐到無視規矩的地位的人,一般不會費力去推翻規矩了。”
“也有例外,”婁佳琳侃侃而談,“比如女制片女導演女投資人的組,像朱宇宙老師的組就沒有那麼多規矩,隻要不把東西弄壞,女生想做什麼都可以,可惜她現在不演戲了,希望我也有一天能演上朱老師投資的劇……”
“朱總?”胡知川愣了,“我們老闆?”
“對呀,”婁佳琳歪歪頭,“我還沒簽公司呢,等我畢業了我一定要去飛鳥。”
“好呀好呀,那我提前歡迎你,”胡知川笑着說,“朱總人很好的,我們年會的時候我遇到一些事,朱總給我發了個大紅包然後讓司機送我回家休息了,我經紀人說她批加班申請也特别快。”
“女老闆就是好——”婁佳琳顯然已經沉浸在未來進飛鳥的幻想之中。
“……主要還是飛鳥好,薛憫榮就是惡魔,”薛瑞寒打了個寒戰,“不過……你要這麼說的話,巨鲸确實沒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其他和那些邪惡資本家血汗工廠沒區别。”
“那就夠了呀,對我來說,”婁佳琳捧着臉,“畢竟我是女藝人嘛,隻要沒有單獨限制我的東西就好了。”
“你說得對,”薛瑞寒點點頭,“那,如果你沒進飛鳥,歡迎你來巨鲸。”
“你都說了是血汗工廠哪裡有人敢去啦!”婁佳琳大笑。
一旁的幾人都聽笑了。
場務過來叫人,下一趴是胡知川和婁佳琳的,倆人連忙起身去補妝,薛瑞寒也起來跟着他。
宋恩恩:“不知道的以為咱們小胡三個助理。”
薛瑞寒配合地演起來:“瑄王殿下請——”
“請起請起。”
胡知川被化妝師硬控,隻能揮一揮大衣袖,擺點小譜。
瑄親王往桌上一坐,被一圈男男女女簇擁,得意至極,小二端着好酒好菜緊跑慢跑擺得滿滿。
配角招呼着王爺吃喝,瑄親王小酌一杯,一邊大聲嬉笑,對身邊的曼妙女子言語挑逗,一邊注意着來盯他的眼線。
他從小極其聰明,皇上對他忌憚很深,隔三差五派人來監視他,因此,他的戲要做全套。
婁佳琳飾演的女二号杳杳見到了瑄親王玩樂的一幕,分外吃驚,他躲了起來,随後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女主,生怕女主是被瑄親王僞裝出的正形蒙蔽了雙眼。
“咔!保一條!”
導演喊着,一遍就過,他們再多拍一條。
有錢人演起來就是舒服啊!胡知川演王爺演得神清氣爽。
随後又是幾個不同的鏡頭,燈光師調整燈光,群演來來去去那麼幾個人,還得換衣服,拍得很着急,片場裡催促吵鬧的聲音不斷:“快一點!麻煩快一點!”
假發很重,扯得真發生疼,腦袋皮嗡嗡響,連着幾天沒睡好,看着雪白的燈光,場務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導演不耐煩的“啧”聲。
胡知川看着他面前正和他溝通的婁佳琳,突然覺得眼前有點發懵,似乎聽不清婁佳琳在說什麼。
“胡老師?胡老師?”
婁佳琳見他沒反應,晃晃手。
“啊,不好意思!”胡知川回過神,“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了,你說。”
婁佳琳又重複一遍:“就是這一幕,站位上導演有兩個想法,讓我們走個戲看看鏡頭裡的效果,然後再決定怎麼拍。”
“好,來吧。”
他從助理手中接過冰咖啡,狠狠吸了一大口,又喝了口白水防止牙上有咖啡漬,趕回拍攝。
中途,胡知川被導演叫去講戲,婁佳琳在一旁小聲問他:“胡老師,一會看監視器的時候,能帶我去看嗎?我不知道我這幾個角度和表情好不好。”
導演隻和兩個主角認真講過戲,對着監視器一一對照指點,怎麼好看怎麼有感情,其他人頂多簡單指點兩句,能過過,不能過湊合,下一條算了,他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