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時放下手中的書,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消息,最前面一條還是江北堯發的。
“驚時,你從圖書館回來咱們晚上出去玩吧,魏齊玉組局,對了我在操場你回來的時候叫我一聲。”
合上書頁,看了一下時間,顯示四點二十七,站起身把書放回原位,慢慢地走出圖書館,陽光熾烈,他眯了眯眼,然後向操場走去。
此時已是盛夏,雲高風輕,有點點蟬鳴響起,不吵還顯得有些閑靜惬意。
從圖書館到操場回寝室的路兩邊都是樹,在午後也不會感到那麼燥熱難耐。
很快就走到了江北堯打籃球的地方,顧驚時站在樹蔭下看着遠處奔跑運球的江北堯。
風從操場吹過,吹起顧驚時的額頭上的頭發,在盛夏斑駁的樹影中泛着稀碎的光,他眨眨眼睛,淺褐色的瞳孔微微波動,遠處傳來一聲爽朗的呼叫,“驚時,等我,馬上就好。”
說完這話的江北堯又轉身跑向了球場。
顧驚時在樹蔭的長椅上坐下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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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堯和顧驚時是大學同學,才上大學分宿舍那會兒認識的,江北堯家是本地D市的,父母都不希望他去太遠,所以在D市還是全國知名學府的D大就是很好的選擇。
他是最先到宿舍的,江媽絮絮叨叨地給他囑咐第一次住宿舍要跟室友處好關系,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收拾,不能再亂糟糟地擺放周末盡量回家已經跟老師打好了招呼雲雲·····|
顧驚時就是這個時候進到的宿舍,逆光拖着一個銀色的行李箱,穿着衣服的式樣很簡單全身也沒有多餘的裝飾,臉上表情沒有多豐富,看起來平時也不是會多笑的樣子。
江北堯順着看過去,露出的胳膊有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下隐隐若現,看上去是清隽的,挺拔的,雙腿筆直無端就讓人覺得幹淨,氣場是柔和的。
“怪好看怪清秀的這孩子”江媽媽嘟囔着,拐了一下江北堯的胳膊說“快去跟你室友打招呼,這一看就是乖孩子。”
江北堯跟他媽差不多也是有點顔控,顧驚時長得好,皮膚透白,挺直的鼻梁下,淺淡的唇抿在一起,清清冷冷地,不過眼皮靠鼻梁的位置有一顆小痣,中和了那份虛假的精緻,又會讓人覺得他并不是那麼的不近人情,讓人覺得他笑起來應該還挺好看的。
後面一來二去的接觸下他倆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上課吃飯出去玩都經常在一起,雖然大部分是他拉着顧驚時。
也是在後來他才發現顧驚時并沒有長相顯示出來的那麼獨。
江北堯投完手上的球,以單方面的碾壓結束了這場球賽,拍拍手拿着一瓶水向顧驚時走去,邊走邊擰開瓶蓋。
“驚時,幫我倒一下水我洗洗手。”
顧驚時接過,緩緩給他倒着水,“我看你給我發消息,說今天下午和魏齊玉他們一起出去吃飯。”
“是的,說是他表哥今天回來,剛好轉學到D大繼續讀研,讓我們去湊湊人氣。”洗完手江北堯側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說。
顧驚時不解“這說法挺奇怪的,那原來在哪裡?”
“就國外,那個帕格爾斯學校。”提上背包,江北堯跟場上的球友們道别後,兩人一起朝宿舍樓走去。
“這不挺好的嗎?”顧驚時微微有些疑惑。
“聽說好像是他表哥他爸有意培養他早日接手公司。”江北堯說,“所以就讓他提前回國了解一下國内行情和自家公司,也順便感受一下國内大學的氛圍。”
“對了,他們家公司就是那個老師很愛随堂舉例的祁氏。”江北堯跟顧驚時普及。
他倆學的都是工商管理,老師們也很愛給他們剖析市場環境和舉例論證來研究管理方面的問題,經常會用祁氏舉例子。
奇怪歸奇怪,恍惚間仿佛又懂得了什麼,就沒有接話了,自己在腦子裡簡單地滾了一遍就止住思考了,畢竟這是别人的事。
因為經常跟江北堯在一起玩所以他身邊朋友顧驚時都大體認識,經常聚會組局也都會叫他,而且江北堯這些朋友大部分都在D大,無論是用錢砸的還是憑自己考上的,人多,經常呼朋引伴的。
如此現象不是個例,因此D大的商學院又叫做D市富二代之院,其中魏齊玉和江北堯就在同一個專業的不同班級。
他倆是發小,據說兩人穿開裆褲時就認識了,顧驚時也總是經常見到他,熟了之後在課間或者學校的路上也會禮貌性地打打招呼。魏齊玉表哥回來,跟江北堯他們應該也很熟悉,魏齊玉組局讓這些老朋友一起見見也是必然的,自己去是不是稍顯多餘,他委婉提出。
魏齊玉長得挺好的五官挺拔,長得也高,眼睛長得很出彩又經常帶着笑意,而且跟江北堯一樣喜歡染亞麻色頭發,顯得比較有少年感而且活潑,是一種容易比較惹女孩子好感的長相,跟江北堯都屬于學校的風雲人物。
江北堯眉眼濃郁,平時喜歡運動遊戲,笑聲爽朗,有一顆标志性的小虎牙,容易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經常跟魏齊玉勾肩搭背低頭私語,用老師的話講活像一對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