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驚時看着他穿着衣服覺得也沒必要換，除了鞋子，眼神帶有疑惑。

江北堯看他疑惑解釋了一下剛剛去魏齊玉那邊洗了澡，打了球後全身都是汗，但是沒有換内褲，說罷拉開櫃子，顧驚時趕緊收回視線。

等江北堯出來換上鞋之後他們就準備去食堂了，江北堯打電話問了一聲何息他們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得到那邊說已經在吃上的消息後就出去了。

他們去的是二食堂，三樓的薄荷炸排骨還不錯是這邊食堂的招聘菜，外表酥脆内裡柔軟還帶肉汁輕輕一撕就能脫骨，帶着薄荷的清香，一直深受D大學生的喜愛。

打完飯，江北堯又去拿了兩瓶水，遞給顧驚時一瓶常溫的，就美滋滋的吃起了炸排骨，還順便聊起了今天他遇見祁景還有去找魏齊玉的事情。

“我打球的時候看見祁景哥，從我們宿舍那邊過去，然後還跟他打了招呼，不過他沒玩一會兒就走了。”江北堯說。

顧驚時正咬着排骨聽見他說話目光閃躲了一下，放下排骨說：“可能到這邊有什麼事吧。”

他有點不善撒謊，半真半假的說着。

江北堯點點頭“我也沒問他，就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他好像沒朋友在這邊。”

“然後後面我就去找齊玉了，他今天狀态不太好，好像昨晚沒睡一樣的，眼睛下面青黑一片，我用他的浴室洗澡他還各種推脫，還說什麼有點‘暧昧’，想不通他的，兩個大男人暧昧什麼，況且我們還是好朋友。”江北堯搖搖頭失望地說道。

顧驚時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低聲說，“确實暧昧。”

剛剛江北堯隻換了一個内褲，衣服沒換，正常男孩子間可能沒什麼，畢竟大家常說好得穿一條褲子，但好像自從喜歡上祁景之後，他也覺得很暧昧，雖然他從小就不跟人換衣服穿也不穿别人的衣服。他覺得自己是有點點潔癖，小時候他弟弟偏要吃他手裡啃過的蘋果，一直哭鬧，他都受不了還是用刀削走了自己吃過的部分才給他的。

江北堯“啊？”了一聲，不明白現在的世界已經這個樣子了嗎？

對于經常在女孩子堆裡，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的少年來說，打籃球的時候大家還會開玩笑把隊友的頭包在自己的球衣裡面聞汗味，也覺得很正常呀，就算廁所比大小也是幹過的，怎麼現在朋友家裡洗個早穿個衣服就暧昧了。

想不通想不通，可能是打球的都比較糙吧。

他直到無與倫比，顧驚時也是知道的。

具體表現在，有次他躺床上玩手機，刷學校的論壇，有對同性戀人相互揭短，他當純純的笑話看，在床上笑得直打滾，并表示不知道兩個大男人談戀愛有什麼好談的，又硬又沒什麼好看的，說男孩子不如女孩子好，女孩子香香軟軟小小的，還問他喜歡什麼樣什麼性格的。

他當時怎麼說的，好像是說自己暫目前還沒有喜歡的，但是還說如果喜歡大概是喜歡那種比較知性比較優雅看起來聰明的最好高冷一點。

江北堯當時還笑他，說他怎麼喜歡那種，萌妹子才是最好的，聲音甜甜的嗲嗲的，撒嬌起來直接讓人頂不住，想緊緊擁入懷中小心呵護。

顧驚時不喜歡撒嬌的，應該說是明白不了，他高中同桌經常跟他撒嬌，搞得他手足無措，有時候還會質問他為什麼下課不跟她一起走，搞得他很莫名其妙，最開始他還不知道為什麼她跟他說話是那個語氣，後面還是室友跟他說那個叫撒嬌，女孩子喜歡才會這樣子跟男生說話。

他那時候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喜歡，就是别人常說的沒開情竅，因為是同桌他躲也躲不掉，直到老師問他是不是在跟自己的同桌談戀愛，還苦口婆心的勸他，他害怕驚慌極了，常年沒多少表情的臉也繃不住了，連連搖手說沒有，老師不知道信沒信，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去了，然後就把他倆的座位給調開了。

顧驚時還記得他的同桌，叫謝潇潇，瘦瘦的白白，臉有點微圓眼睛大大的，應該就是江北堯喜歡的那種萌妹，他們分開座位的時候她還紅着眼睛問他真的不能在一起嗎？，她是真的很喜歡自己。他搖頭說自己不太想談戀愛，現在還不喜歡人。

謝潇潇最後是哭着走的，連桌子一起拖走，移到了最前面一排，坐下後就趴在桌子上哭，周圍的同學都起哄讓他去安慰一下，可是他并不喜歡他們也不會有結果，安慰豈不是更不好，他抿唇低下頭繼續看自己試卷上的錯題，假裝自己看不見。

季莫陽聽說了還專門從隔壁班跑過來問他怎麼跟他的小女朋友分手了，他才知道他跟謝潇潇已經被傳成了什麼樣子，因為後面不止一兩個以前的初中同學跑過來問他，他都解釋沒有在一起，可他們也不聽，他幹脆不說話了。

後來到畢業他倆都沒有再講過一次話到現在也沒有聯系方式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