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還可以這樣玩的嗎?]
[直接拉閘?六啊!正常人都想不到這一點吧!]
[怪不得這麼平靜,原來是早就想到了解局方法,我就說嘛,這個主播有點東西的。]
[原來副本早就給大家提示了解局辦法的,這一局所有的玩家都睡在一号床,電閘也是在玩家伸手可及之處,隻要觀察到了這一點,就可以平安入睡的。]
[這波太細了啊,誰能想到呢!]
[阿西,明明隻是簡單地關電閘一個動作,為什麼我硬生生看出了蠱惑人心的感覺啊……]
[别說了,關電閘那一下聲音好像彈在我心上了……真的好愛……]
[想陪主播睡覺……嘿嘿……想鑽主播懷裡……嘿嘿……想舔舔主播的睡顔……嘿嘿……]
[樓上那個變态叉出去!]
挂在門口的人頭就等着睡覺鈴響起屋裡頭的人被宿管抓去受罰呢,誰知道在剛聽到鈴聲的那一刻,屋裡頭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整條走廊隻剩下一兩間還透着光亮的宿舍以及昏暗的走廊燈。
他下床了?人頭第一反應就是以為對方下床了,正想要掙開袋子進去咬死那個人,卻發現怎麼也弄不開,也不知道簡思年打了一個什麼結。
人頭沒辦法,正好咬破了薄薄的塑料袋,它從破開的口子裡掉落在地上,咕噜噜滾到了一邊。
它正想開門鑽進宿舍裡,就聽着走廊響起了一陣可怖的腳步聲,矮跟落在瓷磚地面上發出的聲音無比清脆,就好像宣判死亡的号角,一步步走向了還亮着燈的宿舍。
随即爆發出來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宿舍樓,夾雜着求饒或是暴怒的聲音,宿管老師抓着兩位不守規矩的學生的後衣領,将他們丢進了被報紙糊住窗口的414宿舍,并厲聲叮囑道:“乖乖呆在這裡,等我回來再處罰你們。”
人頭自然是知道宿管老師的強大,自己的怨魂中午才被對方打碎,如今殘留了一點寄宿在原來的腦袋上,若是被對方發現了,估計難逃灰飛煙滅的結局。
趁着宿管在處理那兩個違反規則的學生,人頭加快了自己開門的動作,長舌頭拽住門把手向下一拉一拽,看似沉重的鐵門就被拉開了,它一個閃身躲了進去,藏身在黑暗之中。
宿管老師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先是看向410宿舍,黑着燈,房間内很是安靜;接着她看向411宿舍,發現門竟然是開着的,門把手上還挂着一個破掉的塑料袋,上面還貼了張紙。
她上前一步,取下塑料袋,就着走廊昏暗的燈光看着紙上寫的字,上面寫着:
老師,我在袋子裡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讓我擁有一個安心快樂的住宿生活。
不過這份禮物看起來不是很聽話,有可能在您看到禮物前就自己跑掉了,如果是這樣,懇請老師動動手指把這顆腦袋找到,畢竟這是學生好不容易抓到的禮物,它肯定能成為盛放您中午得到的那些頭發的最好容器。
最喜歡您的學生,簡思年。
宿管老師看完後,有些發愣,她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學生送的禮物了,也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感謝,更别說喜歡了,霎時間心裡頭有種怪異的溫暖。
哪怕這個學生是為了利用她驅走鬼怪,她也認了。
她咧開嘴角,扯出一抹猙獰的笑,看向一片黑暗的屋内,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既然是我的禮物,那就要乖乖送到我手裡啊……”
人頭感覺到站在門口的人久久沒有離去,它在思考難道是簡思年犯了什麼錯,不然為什麼宿管一直不走?
雖然很想知道宿管究竟要怎麼懲罰簡思年,但它現在的情況也不樂觀,隻好老老實實縮在4号床的桌位底下,靜靜等待宿管老師的懲罰降臨。
宿管踩着矮跟鞋,放輕了腳步走進了411宿舍,在一片黑暗中,她依舊能如同白天一般清晰視物。
她先是看了看1号床上平緩起伏着的隆起的被子,确認簡思年已經睡着後,才開始掃視四周,但并沒有發現那個所謂的“禮物”。
她可以說是很小心地在房間裡搜尋起來,就連搬弄簡思年桌上的東西都特意放輕了動作,生怕吵到了正在熟睡中的學生。
人頭感到很奇怪,這個老太婆進來就是一頓找,這是在找什麼?難道簡思年偷了她的東西?
我靠,如果真是這樣,那簡思年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她原先還是玩家時,都不敢和宿管老師對着幹,簡思年一個新手,竟然敢偷東西?簡直就是在死線上蹦跶啊!
看來簡思年今晚是必死無疑了。
人頭得出這個結論後,心中還是有些不爽,本來她是想着親手殺掉對方的,畢竟這人扯掉了她一頭秀發,還害得自己被宿管老師毀去了大部分怨魂,她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對方。
可現在她也隻能把這個機會讓給别人,不管怎麼說,簡思年好歹是死了不是?
在宿管摸完其他三個桌位都沒找到東西後,她走向了4号床的桌位,人頭為了避免自己被發現,又往裡縮了點,閉上眼睛打算當個安安靜靜的裝飾物。
誰知道,就在人頭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宿管老師那遍布血絲猙獰的雙眼,此刻一錯不錯地盯着自己,好像在看什麼珍寶一般,流露出了貪婪的氣息。
“找到你了。”
下一秒,人頭就飛竄了出去,雖然它還沒搞清楚眼下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況,但目前能的出來一個結論,這個死老太婆盯上自己了!必須得跑!
宿管老師看着逃竄出宿舍的人頭,舔了舔幹得起皮的嘴唇,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那個頭發麻花辮,一邊揮舞着一邊追了出去。
又是像中午那般,人頭被自己的頭發捆住拽到了宿管老師手中,它拼命掙紮,還想要逃,伸出的長舌頭胡亂甩,最後一下竟是甩在了宿管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黏膩的紅痕。
宿管有些生氣,也有些茫然,她擡手撫上了自己的臉,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人頭竟然敢扇自己的臉。
茫然過後便是暴怒,她一把抓住人頭的長舌,硬生生拽斷了那條舌頭,還被雙指戳瞎了眼睛,人頭爆發出了含糊的嗚嗚聲,詭異的聲音為這座被黑暗籠罩的宿舍樓更添幾分詭異。
簡思年在确認人頭被宿管老師帶走後,才放下心來,正準備放松入睡,就聽見有水滴的聲音。
嘀嗒——嘀嗒——嘀嗒——
一開始感覺還是在陽台,聲音比較遠,可随着一聲聲聲響,那嘀嗒聲好像越來越近,近到簡思年感覺到,自己被潮意籠罩。
如今睜眼說不定會看到一些更可怕的東西,而且夜晚的規則還可能與中午一樣,睜眼就會達成鬼怪獵殺的條件,反正睜眼一定會死,還不如就這麼裝作沒看見閉眼假寐。
簡思年便是頂着耳邊一聲聲嘀嗒水聲,熬過了一整晚。
他不敢睡,他感覺午休與晚休規則應當是通用的,既然中午睡着以後會被鬼怪占據身體,那麼晚上睡着後說不定也會。
自己隻有一條命,還是保險起見,熬個通宵算了,等到時候拿到了确切的線索保證安全後,說不定就能舒心地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