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停星先于所有人看過去:【一一,這是劉夫人吧。】
【準确來說,現在應該稱呼她為李女士。】系統說着。
【已經離婚了啊,恭喜又一位女性逃離苦海。】沈停星感歎。
劉孟銳面色僵硬,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師……師母?”
李慧玲女士神色淡漠,朗聲開口:“劉先生,我已經和你的師父兼父親離婚了,你不應該再這麼稱呼我,我站在這裡,隻是想替這兩個小姑娘說幾句話。”
她的目光在現場環視一圈,鄭重開口:“她們有權利決定自己選擇的人生。”
沈停星看着她,忽然想起來沈音女士,明明兩人并不怎麼相像。可她們身上都有偉大的力量,仍想着為後輩遮風擋雨,盡己所能。
李慧玲的目光再掃過劉孟銳,“而向你這樣的敗類,應該被送進警局教育!”
劉孟銳平時仗着劉導嚣張慣了,可此刻他看見李慧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臉色灰敗,心裡各種情緒跌宕起伏,終是雙眼一閉,癱倒在地上。
陳妙依看到這個場景,心裡安定下來,升起絲絲快意。
陳晚晚也松了口氣,她和袁沐晴交換一個眼神,兩人都放松了些。
“誰說要報警!”
陳晚晚隻聽到一道聲音突然出現,下一刻,袁沐晴被大力拉開,陳妙依臉上挨了一巴掌。
陳晚晚瞪大眼睛,立即沖上去扶起袁沐晴,焦急道:“嫂……”
話到一半,她又改口:“姐,你沒事吧!”
袁沐晴搖搖頭,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陳晚晚接受到信息,放下心,立即橫眉沖到那貴婦人面前,怒聲喝道:“你這老太婆怎麼能亂推人打人!”
那人轉過頭,滿臉不可置信,和陳晚晚推搡起來,“你這死丫頭,胡言亂語什麼呢?我是你媽!”
陳晚晚臉上的憤怒沒有褪減分毫,她上前扯住陳母的頭發,“你就是天王老子,你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打人!”
“松手,你給我松手!”陳母想拉開陳晚晚,可是根本拉不開。
陳妙依捂着自己的臉,半張臉蒼白,半張臉印着鮮紅的掌印。她上前神色複雜看着眼前荒誕的一幕幕,沒想到打她的會是平時最寵愛她的母親,而護着她的,是平時她最厭惡的“姐姐”。
“你自己兒子做了醜事,就應該報警!我還就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了…… ”陳晚晚拽着陳母,被陳母擰了好幾下,疼得龇牙咧嘴也沒放手,堅決不讓她接近袁沐晴和陳妙依。
陳母眼見掙脫不了陳晚晚,就這樣偏過頭和袁沐晴喊道:“晴晴,你真的這麼狠心,要把榮兒送進警局嗎?一定是陳妙依勾引他的,你怎麼能這樣不相信自己老公呢!”
袁沐晴側過臉,不聽她的話。
陳母又把視線轉到陳妙依身上,“你個沒良心的,要沒有我們收養你,你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嗎?我們對你甚至比對晚晚還好,又給你找了蕭家這樣一門好親事,可你不懂得珍惜,還勾引榮兒!你現在還想把他送進警局,你對得起我們嗎?”
陳妙依毫無血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目光直直盯着陳母,眼裡似乎有淚光,又像是有火焰。
“你們對我好?呵!你們從來沒把我當做女兒。你們收養我隻是為了在爺爺那裡多一個籌碼,好謀求他的遺産吧?在發現他一直不肯放棄尋找晚晚姐的時候,你們也就放棄了我。平時在家中,你們對我不聞不問,陳應榮欺負我,你們也隻當沒看到,我到了年紀,就急匆匆想把我嫁出去,換取利益。”陳妙依說着,兩行清淚自眼中落下,她喃喃自語:“你們對我好?”
“我連一個屬于自己的名字都沒有,陳妙依這個名字是晚晚姐出生的時候,爺爺送給她的,根本不是屬于我的名字。那我又是誰呢?我又算什麼?”陳妙依想着,回正面色,她擡手抹淨眼淚,神色變得堅韌,“所以别說你們對我好,我會感到惡心!”
陳妙依感同身受,她擡眸将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是啊!她的親生父母,就是這樣兩個惡心的人。可以将她遺棄,毀掉她的人生。也可以為了私欲毀掉另一個女孩。
其他賓客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他們的目光由一開始的好奇,想着看好戲,轉成更為複雜的情感,望着這幾個女孩,有心疼,有贊賞,有惋惜。
陳應榮和劉孟銳兩人已經被不留痕迹圍困到了房間的最深處。
這個時候,又有人來了。
陳纓帶着保镖上樓,靜靜立在門口,看着屋内的鬧劇,他毫不在意,穿着裁剪合宜的西裝,面上甚至還帶着笑。仿佛屋内所有人都與他無關。
“各位,請下樓自行活動吧!我們陳家目前有些家事需要處理。”
衆人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