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夏既緊張又興奮，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能順勢把主C收入囊中就更好了。

但他面上仍是遊移不定：“我沒有信心……要不還是隊長你來吧，或者讓林旭當也好。”

齊舒很滿意對方沒有主見的樣子：“隻是暫時代理兩天，等我狀态恢複就還回來。”

看這人強勢的模樣，江臨夏默默咽下心頭的不甘。

他狐疑地打量着林旭，這人怎麼總是一副不争不搶的樣子，難道還真是皇族？

可不管怎麼看，齊舒才更像那個被暗保的人，也不知道林旭知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百轉千回的思緒被按下，别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他沒有理由操心一個競争對手。

江臨夏勉強消化完新部分準備回宿舍休息，卻看見齊舒在舞蹈室不停歇地練習，他沒有維持淳樸善良的人設，隻是漠然地調轉方向。

忽然，練舞室裡傳來痛呼，在他糾結萬分的時候，林旭從另一頭跑出來。

江臨夏站在原地回味着那個眼神，清麗的眸子夾雜着不解和淡淡的失望，思前想後，他還是不情不願地跟上去。

禍不單行，齊舒嗓子剛好一點就腿傷複發，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地。

他一邊崩潰地念着還可以跳，一邊恨恨地捶打着雙腿，林旭見不得這種夢想破碎的場景，借口接電話轉去了室外。

沒想到真有電話打進來？

【你應該知道分寸，就算齊舒受傷，他也必須是主C。】

對方像個人機般地下達命令後便挂斷電話，他聽着話筒裡的嘟嘟聲陷入沉思。

讓一個道心破碎的練習生重新振作起來絕非易事，林旭隔天帶了果籃前來探病。

齊舒的狀況有些糟糕，甚至萌生出退賽的念頭，看見來人是自己的死對頭，他更是躲在被子裡不願出來。

林旭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被繭：“你真的不練了？”

對方仍舊一言不發。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負責任。”

齊舒惱恨地探出頭：“練有什麼用！外人隻會看結果，我再努力有什麼用！”

“有本事你把攝像喊來讓我賣慘啊！”

林旭慢慢地削着蘋果皮：“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現在打電話。”

齊舒快要被逼瘋了，天知道他有多恨這種油鹽不進的人：“你這種天賦怪懂什麼！”

“我恨你！你知道我唱了多少遍又跳了多少遍嗎？可是公司的人說我始終缺乏你當年的靈氣——”

“靈氣！靈氣？該死的靈氣！”

“看見我這幅模樣你終于開心了!迫不及待地趕來落井下石？”

林旭受不了對方的超高分貝，默默把蘋果遞到人嘴邊。

是的是的，消停是不可能的。

吃點東西能安靜一會兒嗎？

“如果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勸你閉嘴，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錄了！”

嘴邊的蘋果遲遲沒有移開，林旭認真地看着眼前人：“甘心嗎？如果退出，公司的出道位就是我的。”

對峙良久，齊舒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你有病吧！不切成小塊誰吃得下！”

林旭接過蘋果後耐心地切成小塊放在床頭，随後将最新方案擺在病邊。

“文件扔那麼遠！你是不是故意的——哎呦！”林旭又接起電話往外走。

“你别裝，我知道那就是假來電！”

沒有理會身後的尖叫雞，林旭向導演組低聲地彙報情況，再三保證齊舒明天會歸隊。

＊

江臨夏沒有和林旭一起去探病，他鉚足了勁想取代C位。

這節是聲樂課，三人團卻隻剩一位，周淼審視地看着江臨夏：“你知道男團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面對偶像，周淼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當然是像您一樣有才華有毅力！”

周淼知道江臨夏有秘密，但并未深究，隻是語重心長地開口：“錯了，最重要的是團魂。”

“人不齊，單給你開小竈也不合适，課程改到明天。”他沒給人留半點餘地，拿起樂譜朝門外走去。

＊

頂着衆人異樣的眼神，齊舒身殘志堅地做着妝造，萬萬沒想到林旭會力排衆議把C位給自己。

外界把受傷的事傳得很魔幻，最廣為人知的版本是林旭對他積怨已久，下黑手不成反被抓，隻能捏着鼻子把中心位送給自己。

他不止一次想說不是的，可好像怎麼解釋都無濟于事。

人們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看着身上的長裙和鑲嵌着玫瑰的高腳椅，齊舒久久緩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