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她覺得兩個無情的人絕對沒辦法長久相處。
而且她也不想一直體驗表面當寵物的感覺,遺憾嘛,彌補過一段時間就夠了,再這麼下去,她很怕以後真把項圈當時尚單品了。
幾年後的退休生活她是要用來遊山玩水的,總不能每天都被人訓吧。
盡管許吟風各方面都過分符合她的要求,若不是因為她天性不喜歡談戀愛有束縛,這人真的會是很好的戀愛對象。
可她也做不到每晚都陪她玩某些遊戲。
比如,就算現在這間房子的高級地毯真的很不錯,但還是無法加快她寫檢查的速度啊。
更沒辦法緩解她膝蓋的隐痛。
适宜的暖風環繞在身側,讓昨晚沒睡多久又規劃退休時間的杭觀雨險些摔在旁邊的茶幾上。
她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從杭氏成功逃出來後,她還在回學校的路上暗自吐糟許吟風,準備讓對方多等一會兒,以此償還上周她多等的時間。
可也許是因為最近熬夜太頻繁了,讓她的思緒實在有些混亂。
以至于中途接到朋友聚會的電話後就臨時改了行程,直到迷迷糊糊從酒吧出來,才發現某人早在五個小時前就已經給她發消息說已經到了這個房子。
再然後,就是連進入卧室都不被允許。
浴室的水聲漸漸響起,杭觀雨朝那邊看了眼,把筆和紙一同扔進垃圾桶。
說真的,她現在嚴重懷疑這人有什麼不太正常的心理問題。
試問,哪個成年人會在這種關系中這麼較真?
就算她遲到也完全可以直接把她趕出去,反正她又不會留戀,随時都可以說再見,幹嘛要逼她寫這種小學生才會寫的東西。
雖然上個月她曾因為在床上有些過分導緻這人氣到一周都沒理她,實在無奈之下,才發了一長篇道歉信過去。
但那都是她在網上花錢找人代寫的,自己連一個标點符号都沒有參與過。
哪像現在啊,剛進門就被沒收了手機,根本沒有機會摘抄借鑒。
那邊的水聲還在繼續,她越想越生氣,起身走到窗邊透氣。
星悅幾乎算是江城單價最貴的高層住宅,這棟樓的房型也是視野最好的,她們所在的頂層更是江城夜景最佳的俯瞰角度。
許吟風這個女人,連買房子都隻要頂層或獨棟别墅,絕不能接受有人踩在她頭頂上方。
所以自然不能容忍她這種無故遲到五個小時的行為。
杭觀雨看着周圍完全沒有視線遮擋的夜景,暗暗腹诽了幾句,她才不會和這種女人談戀愛,等過完今晚一定和平結束關系。
“我要的東西呢?”
奈何她罵得太入神,連浴室水聲停下都沒有注意到,猛聽到聲清冽的問句,忽然有些緊張。
轉過身,裹着浴袍的女人面無表情地站在垃圾桶旁,看了看其中的紙團,又擡眼掃過來。
高位者特有的淩厲和這人常有的冷漠加在一起,讓杭觀雨默默停下了心底的罵聲。
要不是因為這人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她才不會忍到現在。
許吟風的樣貌很符合近幾年所謂的中式長相,既有濃度恰到好處的眉眼嵌于完美的骨相間,又在修長的鼻梁上架了副沒什麼度數的金絲眼鏡。
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這人,杭觀雨腦海中就隻有一句話:皮骨俱美的斯文敗類。
可惜這個感覺僅有前半段是對的,事實證明這人不僅在事業上優秀得過分,就連對她這種玩伴也認真得過分。
她加速罵完,主動走到女人身旁,眨了眨眼睛:“我真的不會寫,你知道我從小都很聽話的,所以從來沒有寫過這種東西。”
她知道這位最讨厭欺騙,便暗暗給自己洗腦,這也不算是騙人。
畢竟她一直以來的那些檢查罰抄幾乎都是靠錢解決掉的,四舍五入就是在講真話啊。
“聽話?”許吟風雙臂抱在身前,戲谑地挑眉。
從她們認識的第一晚,她就發現這個小姑娘絕對不單純,也正因如此,她才選擇繼續維持這段關系。
能和她産生關系的人,必須要勢均力敵才可以。
那兩個字的疑問沒有得到回應,反而更像是調情的前調。
“難道許總不喜歡我這樣嗎?”
許家的事在江城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大多數人看看新聞都會知道這不是标準稱呼。
就算之前不知道,關系持續了這麼久,也該清楚隻有許長仲才能被稱為“許總”。
可杭觀雨不同,她太清楚這個女人對權力的渴望,所以從第一晚在床上就這麼叫她。
事實證明,這也的确能夠讨得對方的歡心。
“既然聽話,那下午為什麼不接電話?”
淡漠的語氣漸軟,杭觀雨像是寵物店裡最會看人臉色的那款,又走近一點,試探着揪了揪女人系在腰間的浴袍束帶。
“有幾個朋友要去實習,所以臨時聚餐,沒有看到你的消息。”
謊話說多了,每一句都可以無比流暢,事實當然是她把舊手機和舊背包都扔進了酒吧附近的酒店,臨時換了司機送去的日常穿搭才去和那些朋友見面。
離開了許吟風的視線,她才不會繼續扮演缺錢的乖乖學生。
“是嗎?”許吟風對她沒有繼續解開自己束帶的行為很滿意,微微揚起些不明顯的笑意,伸手将她散在額角的碎發撥到耳邊。
而後稍稍貼近,薄唇輕啟:“可是今天,我好像在杭氏集團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