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下三樓的時候,她又看見刑甯了,這人混在一堆人裡,仍舊是一身的服務生打扮,正在和一個男的說話,啤酒肚又秃頂,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微微仰了一些首,唇微張着,粉舌輕輕刮過唇邊,那模樣簡直誘惑至極。
梁褚:“……”
她一瞬間臉色發黑,整個人肉眼控制不住的低氣壓,楊陽在旁邊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不自覺的退開一步。
錢明月也跟着看了看樓下,沒有什麼,最後也隻能歸結為被叫回去心情不好吧。
出了夜色人家的門,坐上錢明月送人的車,梁褚閉着眼,心裡有火崩崩的炸。
雖然她還沒怎麼搞清楚易雲甯問她到底喜歡誰的問題,但不管喜歡誰,都是她啊。
有人打自己老婆注意,她還不能生氣了!!
不行,想想就好氣。
梁褚隻覺得氣的心頭堵得慌,指尖碰到冰涼的車窗邊緣,她猛然反應過來。
對啊,她何必在意喜歡誰的問題,她們都是一個人啊,哪怕有着不同的人生閱曆,但相似的容貌,相同的習慣細節都是改不了的。
她喜歡上邵月苓,是因為她本身就對易雲甯有好感。
她喜歡易雲甯,所以才會下意識放松心态,喜歡邵月苓。
她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啊!!
梁褚想明白了,心裡也輕松了,但很快又咬牙切齒,易雲甯那貨,又拐彎抹角的欺負她。
哼,下次見面,非打她屁股不可。
……
刑甯最近很煩。
自上次在夜色人家監聽被發現後,眼看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她當機立斷的離開。
但她能離開,可線索不能斷。
于是,另外的一個同事接替她潛入夜色人家繼續調查,差不多三天後,錢波出現,和錢明月一起進了包廂。
那同事找了個機會也将監聽器送了進去,但也不知道怎的,不過半個小時就被發現了不說,人還被他們找到,雖然還活着,但被打斷了四肢,舌頭也被割掉,無法恢複,碎的不能在碎了,以後都是個廢人。
簡直比死了還要痛苦。
是一個黑衣男人帶着他去自首的,就說是兩人因為口角互毆,他下手重了點,被關起來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就自盡了。
雖然都知道怎麼回事,但沒有證據,所以夜色人家還是不能動。
短短的幾天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刑甯也是,擔心同事和煩惱之餘,她也不僅有些疑惑。
當日在夜色人家,是誰在幫她?!
她不傻,自然猜的出來一二,若非有人相幫,同事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但要不連梁褚都說刑甯膽子大呢,這人竟然又跑去了夜色人家,還特意再次喬裝打扮找上了這裡的管理頭目。
也就是那個啤酒肚,秃頂男。
但可惜了,她沒找到人,後來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昨天那頭目因為得罪了梁大小姐,被開除了。
至于開除之後去了哪,那他們就不可能知道了。
但,梁褚……
刑甯不死心,擡步就往樓上去,夜色人家樓上有些部分還是對外開放的,隻是她沒想到這麼巧合,一上到三樓就迎面遇上了錢明月和梁褚,楊陽正一臉郁悶的說着什麼。
一看見躲不開的刑甯,他隻覺得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刑甯這次的妝容和上次的熟女打扮不一樣,但她本身底子就在這裡,面容可以改變些,但身形改不了,所以楊陽才會覺得眼熟。
他這幾天可郁悶壞了,誰叫好好的美人忽然就消失了呢?
想着想着,看面前的人就更覺得面熟了,隻是還不等他細想,梁褚直接冷哼一聲,拽着刑甯的手腕就将人甩出去。
旁邊就是樓梯,刑甯猝不及防的後退,噔噔噔的,一節接着一節,腳下根本踩不穩,但刑甯反應快,抓穩扶手,在倒下去之前穩住自己不至于摔下去。
她怒了。
哪怕知道此時不合時宜,但她的暴脾氣還是控制不住的怒了。
一擡頭,梁褚站在樓梯口正對着她看,小虎牙露出來,明明是看起來相當精緻又帶笑的臉,可眼底神色卻不屑一顧的森森惡意。
這個人就站在樓梯中間,擋住了錢明月幾分探究的目光。
“梁褚,你認得她?”
上次見面後,這幾天錢明月就去上學了,還一改從前的作風,當然,他上學的主要目的還是因為梁褚和楊陽,怎麼說呢,梁小姐梁小姐的叫,梁褚一聽這稱呼就雞皮疙瘩掉一地。
委實是有點難聽了,還不如直接叫名字,但錢明月不怎麼覺得,他隻覺得是兩人之間的關系更親近了,這正和他意。
“不認識。”
梁褚彎下腰,笑的眯起眼睛,忽然一臉的興奮起來:“隻是看她這張臉就覺得煩。”
“不如,就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