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甯兩次潛入夜色人家都算失敗了,就算沒有正面和錢明月對上,但也一定會讓小心眼又記仇,多疑敏感的錢明月懷疑,畢竟面容可以改,但身材是沒真辦法。
尤其還是刑甯這種極有特點的好身材。
所以在刑警隊長路飛的要求下,她也不得不放棄再次潛入的行動打算,人選會重新選擇,但其實就算路飛不說,刑甯也不會在冒進了。
一來她有理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二來也是怕自己真的暴露,她自己無所謂,死都不怕,但家裡人不行,刑甯不敢賭。
要是能找到确鑿的證據就好了,半夜兩點半,刑甯還是睡不着,她幹脆坐起來,拉開窗簾望着夜空發呆。
一會想想新的同事潛入夜色人家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查到新的線索以及背後的人?
一會又想想梁褚……
這人為什麼要幫她呢?
她又為什麼把自己演成這樣的一個人?
之前她打電話找人幫忙查梁褚,對方就是上京市的人,所以梁褚并不難查,她當天晚上就得到了消息。
資料上顯示的梁褚就是她平時表現出來的那樣,也是刑甯看過的樣子,性格怪癖,喜怒無常,嚣張跋扈,高傲自大,什麼不好的詞彙都會在她身上映射出來。
刑甯本來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那天夜裡,梁褚的表現卻和她的認知南轅北轍,刑甯沒進修過表情學,但她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對于看人和分辨微表情,她還是有自己判斷能力的。
那問題就來了,梁褚為什麼要演呢?
梁家就她一個孩子,也沒人能跟她掙家産什麼的吧,刑甯百思不得其解。
她甚至有一種沖動,想要再見梁褚一面,但據刑霏所說,梁褚又一周沒來上學了,請了病假。
刑霏吐槽:“總是請病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病了?我總覺得是裝病。”
這話刑甯沒辦法接。
雖然她不知道梁褚是不是真病了,但她起碼知道這人肯定是被她打了。
忽然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夜色人家的事還要慢慢查,刑警隊也不光這一個案子,刑甯帶着人忙忙碌碌的,慢慢也就将梁褚忘了。
直到幾天後刑霏說梁褚來上學了,她這才從一件殺人案中暫時脫身。
有很多疑問和不解,所以刑甯決定去見梁褚一面。
……
四點三十分,放學時間。
錢明月接了個電話提前走了,楊陽拽着梁褚就要去他新發現的一家ktv裡玩,據說裡面挺有趣的。
至于這裡有沒有錢明月的手筆,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放學鈴一打,猶猶豫豫了一天的刑霏眼見兩人就要走,立馬急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家姐姐幹嘛要見梁褚,也不贊同她見梁褚,但到底是姐姐的吩咐,所以刑霏咬了咬牙,終于一跺腳,下定了決心追出去。
路過梁褚的時候,她眼疾手快一個紙條塞進梁褚手裡,但其實梁褚早就察覺到這人不對勁盯着她看了,也有準備,不然刑霏都靠近不了。
反正塞了紙條,刑霏跑了。
但要說這人能不能去見刑甯,其實刑霏也不知道,不過去見也行,不見也好。
刑霏一路跑出學校,給她姐打了個電話,刑甯才從一邊的咖啡廳走過來,沒看見梁褚的身影,轉頭問自家妹妹:“人呢?”
“反正我告訴了。”
刑霏一擺手:那我來不來我不知道。”
還挺理直氣壯的,刑甯無語了。
刑霏眼珠子一轉:“姐,你到底找她幹嘛啊,你說,我在幫你一把。”
“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打聽。”
刑甯推開湊過來的刑霏,她是真心不想讓自家妹妹卷進來,随便找了個借口就把人打發走,自己繼續等在校門外。
但梁褚能不能出來,刑甯也不知道。
可不過等了幾分鐘,校門口,就見梁褚拎着瓶可樂出來了,不用0032告知定位,梁褚自己就看到了人。
紙條她看了,刑甯要見她,她肯定要出來,但擺脫楊陽也廢了她幾分鐘功夫,主要錢明月還沒解決,關于刑甯的身份,暴露出去就不好了。
雖然這樣也不保險,但總歸是小心無大錯,如果還像崩壞劇情裡一樣走向,那梁褚也沒辦法。
正是放學的高峰期,校門口的學生一波接一波的湧出來,像浪花一樣,嘈雜聲連成一片。
梁褚穿着藍白條紋校服,腦後紮着個小馬尾,随着走路一搖一晃的,笑眯眯的露出小虎牙,可可愛愛的,任誰看過去都是個青春活潑的校園小美女。
裝與不裝都沒意義,因為不管怎樣,她都是個腹黑小惡狼。
兩人在校門口隔得人山人海的對視,半分鐘後,刑甯率先移開眼,向着人流反方向而去,梁褚逆着人群,緊随其後。
走出一段距離,向左轉的一個路口,離放學的人朝已經頗遠,但身後一點聲音也沒有,刑甯不确定梁褚是不是真的跟上。
她腳下頓了一頓,忽然有一種強烈想回頭看一眼的沖動,但她忍住了。
如果梁褚不願意跟上來,她又何必強求。
但直到拐進路口,刑甯心煩意亂的,一咬牙還是管不住自已,突然放緩了步子回頭望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