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顧月潼終于知道了徐麗陳豪這一出的目的。
他們是想借告狀齊白子來博得自己的好感,獲取好處。
畢竟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和顧賀竹不和,找個借口趕走齊白子,她一定會感謝那個給她這個機會的人。
韓知語不在,總監的位置暫時空出來,有心之人蠢蠢欲動。連投靠都顯得那麼不真誠。
顧月潼哼笑,隻覺得這些人全都心術不正,不知感恩。徐麗這個副總監也是韓知語曾經力薦提拔上來的,現在人家隻是暫時不在,她就按捺不住想要取代對方了。
還有公司裡的傳言,從踏進集團那天起,顧月潼就被無數雙眼睛盯着,她頻繁的更換助理,對顧賀竹為她特殊組辦的行政組置之不理,以及她平時寡言少語的性格,一樁一件都會成為流言,被添油加醋後傳播出去。可能連地庫的清潔工都知道她和顧賀竹對峙的細節了。
看來顧氏從上到下的風氣都不怎麼樣。
顧月潼身家都跟顧氏捆綁,坐在這個位置上,她有心想重整顧氏,奈何始終被顧賀竹和那些老董事們壓一頭,憋氣啊。
徐麗見顧月潼表情發生細微變化,卻始終一言不發,知道是自己話多了,頹喪不語。
一分鐘後,顧月潼緩緩開口,她問徐麗:“你靠這種踩着别人上位的手段在顧氏待了多久?”
徐麗語塞,慌張擺手:“沒有......沒有的顧總,我不是這樣的人。”
“齊白子對你來說無用,所以可以随便編排。”顧月潼冷笑一聲,“是嗎?”
“我......”
“你們說看見齊白子打電話了,請問是在哪看見的?”顧月潼故作猶疑,“有證據嗎?”
徐麗還想掙紮:“是茶水間裡,茶水間裡沒有監控......”
“是嗎?”顧月潼眯起眼,徐麗死性不改,她也不想繼續手下留情。
微微向後挪動椅子,顧月潼從會議室長桌下方的抽屜裡拿出兩個手機。其中一個是齊白子的。
“會議開始前她的手機就和我的放在一起,這十分鐘休息她去哪了我确實不知道,但是不帶手機的話,怎麼打電話洩密呢?”
“還有,其實這個項目從頭到尾我都不太滿意,這一點你男朋友他應該是知道的吧?如果不是他的第二位女朋友也就是項目總監好話說盡并向我保證一定可以順利推動,項目早就被砍了。”
“哦,項目總監今天休假了,不過我想你一定認識她吧?沒記錯的話,去年年會的時候你們還坐在一起。”
“所以就算是洩密又怎麼樣?我剛好可以順理成章做我想做的事。你覺得呢?”顧月潼嚴肅起來,加重咬字,“徐副總監。”
徐麗的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更多的是驚悚,她在害怕,也在壓抑憤怒。顧月潼說的話她沒有全信,但也不得不信,畢竟顧月潼敢這麼說,就一定有證據,或是知道了什麼......所以,陳豪竟然劈腿?
她迫不及待想要去求證,但會議室門外已經圍滿了人,十分鐘休息即将結束,大家都在等顧月潼和徐麗談話後進來繼續開會。
顧月潼好整以暇觀察她,隻見她用力握了握拳,又洩了氣。
“這樣就對了。”顧月潼說,“聰明一點,沉住氣。”
徐麗看了她一眼。
顧月潼報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繼續開會吧。”
門開,齊白子也在人群中一同湧入,她仍舊站在顧月潼身後,盯着前方的電腦屏幕,有人起立做彙報的時候她就靠近一些,看得能更清楚。
隻不過她總感覺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實在是忍不住好奇,齊白子微微側頭,對上了斜前方徐麗的雙眼。
從徐麗的表情和眼神中她看不出什麼,可她旁邊的陳豪卻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齊白子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垂眸,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屏幕上。
一旁的顧月潼突然咳嗽起來,打斷了彙報,而且咳得很急,嗆得她臉頰和耳朵都開始泛紅。
齊白子趕忙把茶杯遞到她面前,她一隻手掩着嘴,一隻手把茶杯推開,咳嗽俨然沒有停下的意思。
察覺她指甲發紫,齊白子感覺不妙,立馬宣布會議暫停,然後又小跑着去打開會議室裡的窗戶,見有人想看熱鬧還不走,齊白子陰沉下臉,指着他們怒喝:“出去!”
來參會的哪個資曆不比齊白子老,突然讓她吼了一嗓子自然有人不服氣,那人抓着個文件夾想沖過去理論,頗有動手的架勢,一旁的同事連忙把他拽了出去。
齊白子把人清空,關上門,讓顧月潼半傾在桌子上,又從抽屜裡摸出手機叫120,這時身後卻忽然有人敲門,她回頭一看,是陳豪。
齊白子沒理會他,電話已然接通,她對接聽員說明情況和所處位置,接線員表示救護車離她們不遠,吩咐齊白子先通風,安撫患者情緒。
齊白子照做,并解開了顧月潼領口的扣子,緩解她的憋氣,門外的陳豪又一次敲門,并隔着玻璃朝她揮了揮手,手中握着一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