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後齊白子看到了那個鬼鬼祟祟進她房間的人,對視瞬間她覺得有些眼熟。進樓道後她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在廚房打電話,嘴裡不幹不淨,出來後又剛好撞見她的那個人嗎?
看來是蓄謀已久。
把這件事告訴顧月潼之後,顧月潼面色陰沉,沒說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進到合租屋。
把顧月潼帶進這種地方,齊白子其實是有些不情願的。
在她眼裡,顧月潼就該出入水晶宮,吃的是仙桃,喝的是仙露,最次也得是秦姨親手做的飯菜,最差也就是顧月潼那間公寓。
布滿灰塵的合租屋隻會玷污顧月潼的高貴。她很愧疚。
但顧月潼顯然沒這麼認為。
她幫忙清理地闆,收拾慌亂抓捕中撞倒的垃圾桶,然後擡起頭看齊白子:“這裡不能繼續住了,把衣服和證件收好,等下咱們先回東山莊園。”
齊白子遲疑:“我住過去,會不會給秦姨添麻煩。”
顧月潼平時還是住在自己的那間公寓裡,離公司近,也方便她塗塗畫畫,古堡裡雖然也有畫室,但一定沒有住在公寓裡來的自在,畢竟有秦姨在和一個人還是不一樣的。
齊白子知道自己住過去,顧月潼保不齊也要搬回去常住,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然我再湊合幾晚,等我租到新房子再說。”
“不行,把手機給我。”顧月潼嚴肅道,“這裡不能繼續住了。”
齊白子拗不過她,垂下頭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不多,一個雙肩包就能放下,其他的床鋪被子幹脆就不要了。
節省習慣了,齊白子還有一點點肉疼,這些東西買來也花了小幾百塊,說扔就扔,實在過意不去,但顧月潼目光淩厲,齊白子也不好說什麼,有一瞬間,她隻覺得是自己小家子氣了。
顧月潼雷厲風行,齊白子剛收拾好東西下樓,顧月潼已經替她打完電話了,給房東。
無妄之災,房東自然也不情願,暗戳戳推卸責任,并提出現在斷租押金不退,顧月潼沒和她據理力争,隻說了六個字:“我隻是通知你。”
看見齊白子出來,顧月潼問她:“你一個月房租多少?”
齊白子怔怔回答:“一千七。”
“我補給你。”顧月潼說着,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齊白子轉錢,然後又用齊白子的手機點了收款。
齊白子目瞪口呆之際,顧月潼又對警察說:“我會持續關注這個案子,以顧氏總裁的身份。”
“畢竟受害人是我的員工。”
說完她推着齊白子上車,疾馳而去。
本想大事化小的警察沉默片刻,拿起對講機重新吩咐道:“再去查,把裡邊的住戶都叫出來!”
*
晚上睡覺的時候,齊白子腦海裡都是顧月潼白天時的樣子,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那道身影似乎也和她在電視上看見過的顧月潼重疊起來。
其實接近顧月潼之後齊白子會發現,工作狀态的顧月潼和她印象裡的還是不一樣,畢竟工作是讓人疲憊的,顧月潼不是機器,哪怕遊刃有餘,細碎的事情一多她也會浮躁。
顧月潼喝的茶都有些苦,清淡的茶水她從來不碰,齊白子認為是苦味讓人清醒,顧月潼的表現也是這樣。
有時候開會,顧月潼明顯在走神,但隻要抿一口茶水,她立馬就能恢複清明。
所以說工作使人麻木,是真的。茶和咖啡是牛馬自帶的鞭子,這句話也不無道理。
齊白子沒有正式的在辦公室工作過,真要算下來,在顧氏坐着的時間還不如她當初做日語翻譯時坐着的時候長。
顧月潼給她在隔壁辦公室安排了工位,不過她覺得不方便,還是日日站在顧月潼辦公室門口,等待傳喚,随叫随到。
所以她對伏案工作沒什麼經驗,更理解不了李怡抱怨過的“工位就是牛馬的一片天”,她的一片天,是顧月潼。
經曆過今天之後,齊白子對這片天的信任度直線增高,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顧月潼。縮在被子裡,齊白子又确認了一下。
嗯,是多方面角度來說的那種喜歡。
第二天一大早,秦姨挨個敲門叫她們起床。
齊白子已經洗漱好了,秦姨一敲門她就出來了,但顧月潼房間裡始終沒動靜。
秦姨有些擔心:“是不是生病了?”顧月潼從來不睡懶覺。
齊白子也有些不解,又敲了兩下門,沒人回應,她轉動門把手,沒轉開,轉頭問秦姨:“有鑰匙嗎?”
秦姨一邊念着什麼一邊下樓去找了。
齊白子等了一會兒,秦姨還沒上來,她突然想到什麼,心急如焚,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屋裡屋外的人都沒想到她高高瘦瘦竟然有這麼大的爆發力,被吓了一下,秦姨循聲上樓時嘴都合不攏了。
顧月潼褲子換到一半,白皙纖細的長腿大片露出,顯然是吓得不輕,齊白子近距離觀察到她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