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血符吸飽了力量,符迹變深不說,連整張符都膨脹起來,公孫木晗随之一起飛到半空中,她幾乎是嘶吼着喊出:
“破!”
她看見那血符嘭的一下炸開來,數股血紅色的靈力噴射出去,最強的那股徑直朝着馬上就要碰到馮婕的那把樹根炸去……
應該沒事了,此後便是兩清。
眼皮已經沉重到公孫木晗再也撐不住一秒,她阖上眼,宛如初春綴滿寒霜的落葉一般,飄下。
“大師姐——”
馮婕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這一刻她甚至憎恨系統為什麼讓她穿成馮婕,她為什麼不能再厲害一些,修為靈力再高一些……
軒轅憐月見狀,趕緊先飛身過去,扶住了公孫木晗。
“放開我!”
“放——放開。”
掙紮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小。
先前圍得鋪天蓋地的藤曼盡數在血符之下化為飛煙,當灰煙散盡,衆人驚奇地發現,那樹根隻是稍許停頓了一會,毫發無損。
見狀,軒轅憐月将手中的公孫木晗交給旁邊的師妹,蓮步速移,單手置琴,數道音波連續地朝那樹根打去。
怎料那樹根似乎早有預料,隻見其迅速分成好幾股,一股将馮婕圈起就往水潭裡縮,另外幾股則瞬間織成一面盾,硬生生接下那數道音波,甚至是挑釁似地不斷朝軒轅憐月逼近。
“小祐,升鼓!”
眨眼間,鼓點和琴音相和,幻化成巨大的七階音符朝那樹根打去。
合力一擊果然不同凡響,原處炸開一團黑煙,無數粉塵帶着一絲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軒轅憐月等人下意識地以袖遮面。
再睜眼,此處空餘風響聲。
“師姐這老樹根也太狡猾了,居然是障眼法!”
江小祐見自己被耍了,在原地氣得跺腳。
“師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那道友不會已經被包成餃子,進了那老狗樹的肚子裡了吧?”
軒轅憐月此時也惱自己過于大意了,這兩位道友是一起的,看起來感情十分不錯,現在公孫木晗這般仗義救了她們萬音門,她們卻沒護住人家的好友,實在是不該。
隻是……她們此行終究是為了碧心劍。
略微一沉吟,她道:“時珊師妹,你精通水性,同我一道下水潭底去看看,其他人在岸邊稍作休整,等我們回來。”
能救便救,若是真的救不了,那她便也隻能離開此地,等公孫木晗醒了再賠不是了。
此時的馮婕則是被晃得暈頭轉向,那樹根分出來後不知道咋整的,能一直漲長,便圍着圈給她織了個繭,一副生怕她被那邊靈力爆破給殃及到的樣子。
那繭能隔音,所以她在裡面大喊救命大叫老天,都沒傳進外面人的耳朵裡,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大家中計,自己被連繭帶人地拖進水裡。
不過數秒的功夫她便到了潭底,她本想扒過繭縫看看外面彩虹色的光是咋回事,就發現那樹根自己剝開了自己。
她很輕松地出來了。
之後又很輕松地被卷進了一個傳送陣裡,而那陣眼便是那突然出現的五顔六色的靈力漩渦。
“啊……”
就跟滑了一個超長闆的封閉滑滑梯一樣,馮婕睜眼再看到光亮時,被吓得一顫。
她正趴在人家的棺材闆上。
她一個激靈,趕緊跳了下來,雙手合十地拜了三拜。
“真的,我發誓,晚輩不是故意冒犯要上你房頂的,還望前輩海涵。”
這是一間地下墓室,各角撐起的燭台上,都燃着半截紅燭,火苗呈靜止狀态,幽幽燭影下,四周的石壁上刻滿了壁畫,似乎是一個人的生平。
這裡不僅沒有門窗,連一絲風都沒有,看來是個絕對密封的墓室。
那一般來說就是有機關,或者陣法了。
她得想辦法出去!她還得保護大師姐呢。
想着,她圍着石室走了一圈,想要找些異樣出來。
突然,她發現東面牆上壁畫的右下角,寫着一行朱紅色的大字。
“蘇夢,生而體廢,靈而未渡,族俱非也,異而難誅。”
蘇夢?好生熟悉的名字,這不就是劇情書裡提到過的神器碧心劍的前任主人嗎?
結合壁畫上,一個小人生來被仙門世家抛棄,在測試球前痛哭,被人妖魔仙追殺,混于街頭巷口讨食以活的四幕場景,馮婕大概讀懂了。
就是說蘇夢這個人,生來體質特殊,毫無修靈可能,之後就被視為異種,人人欲将其殺之嗎?
馮婕心裡閃過一絲疑惑,她不是被稱為修仙第一人,天仙劍尊嗎?
馮婕依着壁畫排列的順序,将全部壁畫都讀了個大概,卻感覺到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