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也會在巨大的零食櫃裡把所有零食全部扒拉出來,把自己埋進零食堆裡。
仔仔細細挑選最想吃的一些,隔空投籃般一個接一個往沙發上扔。
扔中了預想的位置,也會舉手歡呼一聲慶祝。
聞野完全屏蔽他的一切,專心處理手上繁雜的工作。
隻有在遲暝靠着他吃零食,吃到好吃的拿一個放到他嘴邊,他才會張嘴就着遲暝的手把零食吃掉。
然後在遲暝問:“老公好吃嗎?”的時候“嗯”一聲,算作回應。
遲暝很滿足這樣的狀态,快樂又無腦,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像變成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
隻是,有點無聊。
他的腦袋從聞野胳膊下的空隙中鑽進去,仰面眼巴巴望着聞野撒嬌。
“老公,我好無聊,能不能給我找點樂子?”
聞野視線向下落在他的臉上,手掌托住他的頭向上,低下頭吻去他嘴角的草莓汁液。
“想要什麼?”
遲暝也不也不藏着,小狐狸一樣勾住他的脖子說:
“聞哥,想折騰人,随便找個人來給我玩玩?”
“你這愛好倒是獨特。”
聞野笑他,然後仔細想想,還真讓他想到一個能玩的。
“據說最近秦氏與京都其他豪門之間關系緊張,前段時間被衆家集中火力圍攻,損失不少。”
“加上被我要走三成股權後董事會人心不穩,秦氏最近算得上舉步維艱了。”
遲暝不明所以,“所以呢?誰能給我玩兒?秦家老女人?”
他撇着嘴,“我不玩她,她惡心。”
聞野想說的自然不是她。
揉了揉遲暝的頭發,說了下去:“不是她,是秦骁。”
提到秦骁,遲暝想也不想就給出了另一個白眼。
“秦骁那人最沒意思了!”
聞野卻不以為然,“沒意思你還玩了那麼多年?”
聽他說這話,遲暝不服,“我哪玩他了?”
他鼓着嘴,“我多可憐啊,這麼多年事事為他着想,結果卻一次又一次被他抛棄,我多慘呢!”
他扭過頭,“到底誰玩誰啊?”
聞野捏捏他的臉蛋,笑說:“誰玩誰?”
“你敢說秦骁現在的樣子,不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
“他們母子關系惡劣到幾乎人盡皆知了,你敢說沒有你的手筆?”
兩個活靈活泛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好幾圈,被拆穿後遲暝臉上雖然不見尴尬,卻也沒多自然。
順勢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聞野小腹,悶着不出來了。
“是我又怎麼樣?!”
他的聲音悶悶的,聽着有些惱。
“誰讓他小時候打我,罵我,不給我飯吃,還放狗咬我!”
“他罵我就算了,還罵我媽,說我媽是賤人!”
“我就偏要擦亮他的眼睛,讓他用新長出來的良知好好看看,他自己親媽是個什麼東西!”
“他媽才是賤人!不隻是賤人,還是兇手!”
“我倒要看看,是他放狗咬我疼,還是我讓他清楚看到他親媽的真面目疼。”
“我就是這樣的人,他讓我疼,我就加倍讓他疼回去!疼更久!”
“我就是壞!”
“就是從小一肚子壞水!”
“就是睚眦必報!”
遲暝卻說聲音越虛,原本還露個側臉,這下說完,幹脆把整張臉都埋了下去。
“聞哥,你已經是我老公了。不準不喜歡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太悶了,聞野都怕他把自己給憋死。
一把揪着衣領把人撈起來,語氣無奈:
“我就那麼一說,你怎麼還跟交代犯罪過程一樣?”
“當我刑訊逼供呢?”
拿開電腦,他把人撈在自己腿上坐着,看他心虛又别扭的樣子,心疼地抱住他。
“乖,不會不喜歡你。”
“你是對的。”
他對遲暝說:“别人欺負你,你想辦法還回去,還幫他養出了良心,他該感謝你才對。”
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遲暝有些意外。
“你真這麼覺得?”
聞野點點頭。
仔細端詳着他的微表情,直到确認聞野的确沒有撒謊,遲暝才悄悄安下心,把頭靠在聞野肩上。
“老公,你真好。”
聞野輕笑,偏過頭親他,“就你嘴甜。”
遲暝一聽這個可來勁了,一改方才的頹唐,笑盈盈問:“是,我嘴可甜了,老公要嘗嘗不?”
聞野捏捏他的鼻尖,“乖一點,等晚上,這會兒還要忙。”
遲暝撇撇嘴,有些郁悶道:“好吧~”
聞野可愛死他身上這股勁了。
直白的喜怒哀樂,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
“乖,老公把秦骁弄過來給你玩?”
遲暝不懂,“他現在估計忙着和他媽對着幹呢,能有什麼好玩的?”
聞野低頭耳語一陣,遲暝漸漸擰眉,“老公,隻是這樣他真的會來嗎?”
“真的隻要這麼簡單?”
聞野往沙發後背一靠,神态自若,“要不要打個賭?”
遲暝認真想了想,後搖頭,“不打賭,我相信老公的話。”
說完摸出手機,給齊遊發了條信息——
【齊哥,放出消息,就說我想開個人工作室,盡快複工,擴大範圍招人,就說我什麼都缺,時間緊迫。】
齊遊很快回了信息過來,依舊言簡意赅。
【明白。】
放下手機,遲暝重新賴進聞野懷裡,“老公,你剛說的那種方法,我從來沒用過。”
見他心裡不踏實,聞野笑笑說:“乖,好好看着,老公教你什麼叫以逸待勞,四兩撥千斤。”
遲暝喜歡看他總是很自信的樣子,更喜歡他和自己一樣壞。
仿佛這樣,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能更近一些,不再那麼遙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