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叙言小臉都皺起來,先把手裡剩下的咖啡處理幹淨,又拿了幾張紙巾兩手遞過去。
聞斯年沒接,眼眸垂着:“應該不能吧。”
叙言懵了:“啊……那該怎麼辦呢?”
聞斯年又朝他貼近半步,将兩人之間被特意隔開的間隙填滿,居高臨下的視線充滿侵略。
語氣平靜,眸色卻黑沉沉壓下來:“按你們店規該怎麼辦?”
叙言仰着頭,有點委屈的抿了抿嘴巴:“你要投訴我嗎……”
他們不是室友嗎,這麼點小事怎麼都上升到店規了呢。
如果店長不知道,那事情當然就是私了,如果店長知道他第一次送外賣就把顧客咖啡灑了,還把顧客價值不菲的衣服弄髒了,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處置。
聞斯年目光從他滑稽可愛的頭盔往下滑,滑過緊貼在額前的柔軟細發,滑過柔亮水濛的眼睛,挺翹的鼻尖,最後落在泛着紅潤光澤的唇瓣上。
是很漂亮的唇形,飽滿圓潤,上唇中間有一小塊肉嘟嘟的唇珠,看起來很嫩很軟,适合被含着□□。
下唇被牙齒輕輕咬了下,此刻嫣紅一片。
這樣可憐兮兮的表情,還真是惹人心疼呢。
聞斯年詢問:“怎麼投訴?”
叙言心裡猛然一緊,難道他還真的打算投訴自己……
“我,我先幫你擦擦。”
拿着紙巾的兩隻小手有點怯怯的伸過來,柔嫩泛粉的指尖被雪白紙巾輕輕包裹,随後在衣服上輕柔擦試着,先在那些濕痕處稍微用力地按一會,吸取走大部分的水漬後,再小範圍畫着圈緩慢磨蹭。
從胸口,慢慢擦到腰腹處。
隔着單薄布料,能感受到經常進行鍛煉的肌肉群塊熱騰噴張,胸肌和腹肌的線條都溝壑明顯,蘊含着可怖的爆發和耐力。
叙言沒心思關注其他,一邊彌補自己的過錯,還一邊在小聲試探顧客的心思:“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第一次送外賣上門,其實有一點點緊張的。”
“而且我也沒有想到點單的會是你。”
“我都幫你送進門了,還幫你放到冰箱裡了……”
越擦,指尖下觸碰到的肌肉變得越堅硬,最後擦拭到了黑色運動褲邊緣地帶時,叙言感覺被纏在紙巾内的指尖被底下猛然繃緊的肌肉灼燙了下。
他聲音放的軟軟的,有點央求的意思,頂着萌萌的兩個小龍角看起來像個卡通小人兒,大眼睛緩慢的眨巴了兩下,小臉仰起來湊近了些。
距離驟然拉近,呼吸聲近在咫尺。
“我再幫你做一杯咖啡好不好,可以不要投訴我嗎?”
話音剛落,叙言沒得到答複,手腕卻突然被人一把攥住,微微扯開了些。
骨節分明的大手像堅硬鐵鉗,而被捏在掌心中的手腕細白脆弱,薄薄的皮肉裹着纖細的骨。
稍微使些力氣,便能将些白膩的軟肉捏得微微下陷,并能輕易在上面留下些紅痕。
忍不住輕輕捏了下,果然聽見一聲小貓似的輕軟痛呼。
野獸般的瞳孔微縮。
好敏感。
叙言想把自己手抽回來,但根本無法撼動分毫,他不自覺縮了縮脖子,便聽見面前人忽然叫了聲他的名字。
“叙言。”
他有點不敢直視那雙眼睛,眼神躲閃開:“嗯……”
聞斯年沒再使力,松手前仿佛還用指腹在他腕骨處緩緩磨弄了兩下,酥酥麻麻的癢意讓他差點忍不住在上面抓一把。
“你很怕我?”
叙言愣了下神。
這話怎麼覺得有點熟悉呢,好像也有人這麼問過他。
“沒,沒有。”他回答。
其實怕得要死。
聞斯年微微俯下身,那股壓迫太過明顯,能穿透空氣刺進他皮膚表層,輕易把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叙言還想再往後躲,但是背後已經緊緊貼在了冰冷的冰箱門上,無處可逃。
身後像跌進冰窖裡,面前卻熱得快要起火。
他不敢擡眼,隻能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人的鎖骨看。
很鋒利流暢的走勢,骨感凸出,凹陷處陰影分明,很好看。
但是有隻手按住了他頭盔上的小龍角,迫使他擡起頭來。
聞斯年低下眼:“我欺負過你麼?”
濃密纖長的睫毛撲簌簌顫抖,叙言發出些氣音:“沒有……”
明明正在欺負。
“那是讨厭我?”
叙言堅強的挺直腰背,立馬解釋:“不是的……”
為了顯示自己不害怕也不讨厭,他語速有點快的說道:“對了,我前兩天剛剛問過打火機的店員了,她說零件還沒到,等到了會通知我,這件事情我一直記得的……”
聞斯年:“我知道。”
店員一直在主動跟他同步進度,事實上他對這事并不是那麼關心。
說完後他突然擡手,看小臂青筋泛起的肌肉态勢,好像即将進攻時的準備動作。
叙言瞬間吸了一大口氣,凝神憋在了胸腔裡,上半身竭力往後仰着,腰胯便被推着微微往前送。
他解釋了自己不是故意的,也知道聞斯年衣服很貴。
這裡是聞斯年的地盤,而正好其他人又都不在,整個别墅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叙言眼尾都洇出圈淡淡水痕,眼眶周圍紅紅的,忽然用兩隻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臉,語調萬分可憐。
“不要……不要打我……”
這裡沒人能救得了他。
可接下來他并沒有感受到什麼疼痛,反倒是耳邊傳來“啵”的一聲響,随後冷氣朝他身上猛烈撲來。
他張開指縫偷偷往外看,便見那隻手伸進冰箱裡,拿出杯嶄新的咖啡,還把放在最上層的那個粉色袋子也一并拿了出來。
他好像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悶悶的輕笑,擡眼,撞入一雙冷沉的眼眸中。
隻是現在那雙眼睛裡好像摻了點别的情緒,這樣懶散的垂下來,隻映出他一個人的身影。
“不打你。”
冒着冷氣的咖啡杯伸過來,輕輕貼在了柔軟的臉頰上,把那一小片白嫩嫩的肌膚弄成濕漉漉的。
而面前高大的人影在他臉頰另一側靠近,有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耳邊,壓低的嗓音像惡劣可怖的預言詛咒,含着點淡淡笑意:
“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