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揉搓一通的季景同偷偷窺探着飼主的表情,沒有什麼厭煩的意思,隻是有一點怪異。他心安理得的窩在對方懷裡,大膽給豔麗哥拉cp。
樓下躺椅上顧遊好笑的睜開眼,看着面前不對付的小崽子們,“你們兩個怎麼了?”
榮裕用勺子挎起一勺果肉,殷勤的遞到他嘴邊,“沒怎麼,我都不認得他。”
輪椅上的蟲撇開頭,裝作沒聽到,埋着頭默默在傘柄上扣動。
顧遊十分熟悉這樣的暗自争寵的模式,他帶的幼崽太多,已經不需要煩惱如何一碗水端平。他呼撸呼撸榮裕,又拍拍艾雷諾斯,招呼他們去将别墅裡其他蟲弄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能有機會獲得點信息素。
兩隻蟲接到命令後應聲而動,莫名升起種競争的感覺。雖然輪椅的速度不如對方,艾雷諾斯同樣不甘示弱,借用電梯,第一時間搶先了二層地形。
等到了門前,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自己的冒失。猶豫的手在空中滞留一會終于下定決心,他現在隻是雌蟲,艾雷諾斯苦笑着,畢竟那幾粒藥吃光了以後,他就永遠隻能是雌蟲了。
門闆在輕輕的敲擊中,發出空洞的悶響,鄭無咎平平的躺着,即便松軟的被褥就在旁邊的矮櫃裡,他依然選擇平躺在堅硬的床闆上。
聽到聲音許久,他遲緩的起身,慢慢的移動到門前,用僅剩的能移動的肢體費力的打開了門。
“今天天氣不錯,顧遊說可以出門轉轉。”艾雷諾斯被對方呆滞的表情吓了一跳,但仍然禮貌開口。
鄭無咎原地怔着,逐字逐句的分析這是個邀請還是命令。在此之前好像需要先邀請對方進來,他緩緩向後退一步,讓出一個通道。
艾雷諾斯遲疑了一會,還是進去了,這隻雌蟲很不對勁,他不想被對方誤解是嫌棄。
這是一間極其空蕩的房間,簡陋的床闆,幾乎空蕩的書架,除了一個機甲手辦外再無一物的書桌。
“你很喜歡機甲?”艾雷諾斯硬着頭皮開口。
對方的眼睛裡滿是木然,就像一隻精神死去的蟲。他幹瘦的就像一個空殼,對外界毫無反應。
安靜的空氣有些尴尬,但又不想就這麼放棄,艾雷諾斯搜腸刮肚,尋找着自己對機甲的認知,
“你知道擎雷機甲大師賽嗎?那是蟲星一流的比賽,我看雄蟲閣下不是苛刻的蟲,你應該有機會去…”他注意到雌蟲不甚方便的雙手,“可以有機會買票進去看看。”
雌蟲的呆滞的目光裡快速略過了一些什麼,但很快就暗淡下去,就像一地死灰,再也難掩衰敗。他被這種如同生命消逝的悲怆擊中了,再也沒辦法開口,艾雷諾斯低頭轉動起輪椅。
基礎款的輪椅不甚方便的卡進了保養不當幹裂翹起的木闆裡。這……他暗自使力,卻一動不動,因為使勁和尴尬,臉部漲的通紅。
身後傳來了一陣推力,艾雷諾斯訝然回望,對方因為手不方便,隻能用胯骨頂住輪椅。
“謝謝!”輪椅脫出困境,他握緊推輪認真的感謝道,然後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