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發出破空的聲響,一身軍服的時修冷漠的站在院中。大門大開,仿佛在請君入甕,他絲毫沒有疑遲,手卻謹慎的放在通訊器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桌上卻客氣的放了茶水。時修收起了手上長鞭,既然對方有和談之意,他也不會将對方逼至絕境,畢竟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時上将,你來了。”對方幹澀的喉嚨,擠出了一句話,又引發了一陣嗆咳。
這位在邊星兇名陣陣的殺神,此時卻脆弱的像病入膏肓的老者。
時修坐進對面的沙發裡,就着室外發出的光看向對方。“為什麼找我。”
“果然瞞不住你,”對方笑了,又正色到,“你對現在的新政如何看。”
時修挑挑眉,并沒有接話,他并沒有興趣與對方談論政治立場,沒必要,也不關心。
“蟲蟲都說,現任蟲皇是雌蟲的拯救者,”廖星不在意沒有得到回複,繼續說,“但實際呢?這個政策除了改變了表面的東西,核心卻從未改變——為了穩固皇權。”
“如果今天你的目的是為了談論這些,”時修終于開口,既然對方對自己無惡意,他并不願延長自己上班時間,“我想就到此為止。”
啪嗒,黑暗被燈光驅散,大廳裡出現了第三蟲,那隻蟲推着輪椅,熟悉至極。
時修終于得到了今日的第一個訝然,昨日還在院子裡的雌蟲,此時正着一身華服,正正的将自己的輪椅擺上了主位。
“殿下,”廖星恭敬的低頭行禮,示意機械蟲們将自己摻扶出去,随着廳堂側門被關閉,形成了一個密閉空間。
時修冷漠的盯着對方,潛入雄主和好友身邊,這算威脅還是警告。
“我沒有惡意,”對方舉起雙手示意無辜,他苦笑的避開對方的視線,上将的殺意太鋒利,幾乎能割裂他,“我不會對季宅任何蟲動手,我向蟲神發誓!”
時修調整了下眼神,皇族對蟲神的誓言是有效的,沒有哪個皇族會蠢到撒這種慌。
“落到這個境地,也并非我所願,”艾雷諾斯艱難開口,“我是一隻雄蟲。”
時修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不知怎麼的想帶另一隻雄蟲過來旁聽,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對方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估計眉毛嘴巴都能皺在一起挽成一朵花,他清清喉嚨,避免自己被這種胡思亂想帶走,真被對方帶壞了。
艾雷諾斯臉漲得通紅,這是他第一次公開承認這個事實,尴尬的快鑽進桌子下,但還好,對方面癱的表情拯救了他,終于可以接下來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