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沈靡初憂慮難眠,當時隻想着把聶世傾引離花落城,給雲炘他們喘息的機會,但是在這之後該怎麼做,她沒有計劃。
翻來覆去,最後出了客棧,到街上逛逛,了解一下這個歸元大陸。
此時是深夜,街上空無一人,隻有稀疏幾盞燈籠照亮街道,這裡似乎很偏僻。
但是在另一道大街上卻有火光通明,卻隐約傳來怒罵聲。
沈靡初循着聲音,拐過一條小巷,便看見兩個男人扯着一個女人過來,任憑那女人如何掙紮撕扯,總是敵不過兩個大男人的力氣。
那個醉酒的男人一把摔爛酒壇,繼續打罵道:“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給臉不要臉!”
說完還要打一巴掌,卻被沈靡初攔下,一使力,便疼得他哇哇叫。
“哎啊!哎啊!疼死我了!你誰啊?敢攔本大爺?”
這酒鬼滿臉通紅,胡須和衣服都被酒水打濕了。另一個人則是清醒的,侍衛模樣,見主人受欺負,便松開那女人,要出手救主人,卻被沈靡初一腳踹開,跌到竹筐架上。
受驚吓的女人見狀連忙躲到她身後,慌張道:“姑娘救救我!他們是公孫家的,公孫少爺沒有修為,姑娘要小心他的侍衛!”
這位公孫少爺聽到“沒有修為”這四個字,便似發了瘋一般掙紮着,叫罵着:“混賬東西!放開老子,你才沒有修為,我能修煉!我能修煉!……”
沈靡初覺得他太吵了,便一把把他丢給他的侍衛,不說一句話,卻有鎮壓全場的氣勢,那侍衛接過自己家主人,便不敢再嚣張,看着她,步伐淩亂,想逃又不敢逃。
“你是誰?敢欺負少爺,等我回去禀告家主,你就死定了!”
見沈靡初仍是不說話,侍衛更慌張了,不敢再看她。
那公孫少爺則是醉的糊塗,強令道:“你去啊廢物!你不是靈士十三重嗎?給本少爺殺了她,不,給本少爺抓了她!哈哈哈!送入我房内,兩個都要!”
沈靡初聽得懂,便不打算放過他了,拿起一旁的竹竿,一下一下打在主仆二人身上,疼得他們哇哇叫,再當着他們的面徒手将竹竿削成尖,殺氣騰騰,一腳踩在侍衛胸口,一邊将竹尖抵在公孫少爺的脖頸,停頓片刻,一把将他擊暈,又看了一眼侍衛,仿佛在說:“你若再敢對那姑娘動手,我就用這竹子了結你!”
無聲的威壓最逼人,侍衛吓得兩眼一瞪,暈過去了。
沈靡初嫌棄地皺眉,太不禁吓了。
再轉身,隻見那姑娘瑟縮地躲在一旁,看她的眼神都帶着驚恐。
那姑娘身上的衣裳被扯爛了,在這初春時節,淚眼婆娑,凍的瑟瑟發抖。
沈靡初見她可憐,便把那套春雲錦衣披在了她身上。
但她卻抓住她的手腕,慌忙道:“姑娘為了我,惹上了公孫家的人,公孫少爺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靡初掙脫出來,給了她半袋金銀,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她走遠,這姑娘卻撿起削尖了的竹子,狠狠插在了侍衛脖頸上,又用另外半根,插入公孫少爺胸口,匆忙逃離……
經過這一動手,沈靡初便失去遊玩的了興緻,隻想回去睡覺,卻被人半路攔下。
來者是個女子,身穿紅色裘衣,容貌豔麗,看起來弱小,實力卻深不可測,沈靡初看不出她的修為。她好似一朵有毒的曼陀羅花,美麗更惹人憐愛,但隻要稍微沾染些,便會丢了性命,須慎重對待。
“我叫瑛笙,”她自我介紹起來,帶着寒冷的笑,鮮紅的嘴唇似淬了毒,“來自羅刹門,此番是特意來殺你的。”
“聽說,你是個啞巴,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悄悄告訴你,你剛才救的那個人可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姑娘,她投在衛斂城城主門下,負責監視公孫家。她剛才趁你走了,可是下了狠手呢!”
原來是個間諜,還以為隻是尋常風月女子呢。
羅刹門倒是聽說過,是歸元大陸一等一的殺手組織,勢力都在暗處,善于僞裝,藏匿在人群中,極難分辨。
見沈靡初沒有過多反應,瑛笙着實吃了一驚,“怎麼?都快死了,還這麼鎮靜?有人花十萬兩黃金讓我來殺你,我實在把持不住啊!”
說罷,瑛笙冷笑一聲,“要是我得了這筆錢,能做好多事,你就乖乖受死吧!”
靈師四重的瑛笙顯然也知道兩人的差距,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輕蔑到了極點。
但沈靡初沒有慌張,隻是穩當地拔劍,天地黯淡;迅如疾風,劍氣如虹。
瑛笙見這奇景,驚愕一瞬,差點沒躲過砍過來的劍。反應過來時,沈靡初已經禦劍遠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