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殺人難啊!你殺我,我殺你,沒有盡頭。
沈靡初歎息,都是因為一顆珠子!
而萬全的解決之策,是要讓鎮天宗強大到令所有人害怕,就算殺了那些人報仇也沒人敢不服。這便是強橫才不會受人欺負!
……
黃昏,沈靡初剛醒,青魚便又端來了一碗藥,還帶着山楂片。
待她喝完,青魚說:“我明日要走了,以後,你們要照顧好自己啊,别老是受傷,這一株雪皇參就留給你保命吧,輔以紅棗、枸杞、雲苓、當歸等為佳。直接炖了也行。”
見沈靡初疑惑的目光,他便解釋道:“我困在永夜城太久了,都忘了時間,托你的福出來了,當然要遍曆晚霞清風,遊遍山川河海,歸期不定。再說,”他自嘲一笑,“這也不是我家,我自己都忘了我家在何處?但是隻要你和夜曦需要我,不管多遠,我都會來到你們身邊。”
沈靡初點頭微笑,一并感謝他多次的救命之恩。
青魚放下雪皇參,想起了什麼,又道:“紀城主來,來看望閻意姑娘,就在她院子裡。”
紀念玮與閻意自小相識,情同姐妹。
自從監視閻府的耳目撤了一半以後,沈靡初便呆在客房養傷了,不與閻意同院。
青魚離開後,沈靡初寫了封信,然後動身前往閻意的院子。
隻在門外站了片刻,丫鬟便領着她進去了。
紀城主與閻意坐同一桌,一名配劍侍衛遠遠侍立,注視着剛來的沈靡初的一舉一動。
紀城主一襲紅衣,背對着她,隻有頂發冠束發,隻看背影,會誤以為是男子。
“沈姑娘,”閻意起身,“正是晚膳時候,不如一起用膳?我已備好碗筷。”
紀念玮随後也站起來,她身材高挑,五官清秀不失英氣,眉目間透露着一城之主的霸氣。
她是被從小培養的城主。
“一同吃點吧。”她說。
沈靡初點頭,作揖,落座,每個舉動都是無聲的,人人都知她不會講話。
吃到一半,紀念玮道突然提道:“雲炘已離開花落城,鎮天宗在府内很安全,隻要我在一天,修靜嫣就翻不起風浪。”
她說的很輕巧,“不足半月,就是花落城祝神廟會節了,此節共慶三天,百花迎暮春,城南凪素河流經之地,姹紫嫣紅,花開如海,整座城的百姓都會去那兒,奉花神,簪花制膏,賦詩吟唱,采花釀酒、制香……是城内最盛大的節日,百姓已經自發籌備了。剛剛經曆血雷根之禍,這節日務必确保百姓安全,以及未來的安心,更要滌去前些天的恐慌。沈姑娘,可有興緻與我一同出席祝神廟會的開啟儀式?”
沈靡初聽罷,拿出紙筆:依我的身份,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紀念玮十分認真地發問,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麼,“哦!你不能被發現是吧?那就要沈姑娘在節日之前把這一大堆事務解決完,才好出席了。”
不足半月……
沈靡初低頭看着碗裡的肉,滅魂澤給的時間也不足半月了,如果夜曦的話隻是為了寬慰她,那她時間也沒有半月那麼長了。
“沈姑娘,小女子初登城主位,城中一番事務實在忙的抽不開身,但是血雷根,卻不能繼續放任自由了,封印血雷根一事隻能麻煩姑娘了。”紀念玮一揮手,她的侍衛便捧來一本小冊子和一個木盒子,“勾魂修羅鏡的煉制在這冊子上,這木盒裝的是血雷根的殘肢,隻要姑娘煉成了此鏡,回花落城來,再把這截殘肢丢進去,血雷根就永遠被封在裡頭了,屆時願拜托姑娘将它帶來城主府,往後的每一任城主都會用性命守住勾魂修羅鏡,血雷根再無破封的可能!”
紀念玮越說越氣憤,哪怕她竭力壓制,沈靡初也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恨意。對于紀海崇的死,她沒有表面那麼看得開,她還想用保護鎮天宗一事與沈靡初做交換。
但是沈靡初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寫道:我也不會放任血雷根禍害人,此事一定替城主辦妥。
“好!那紀某先在此謝過姑娘了!”
紀念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靡初拿出一封信,繼續寫道:給溫雨。
“什麼信啊?”紀念玮拿起來,卻沒有翻折開。
沈靡初:反擊信。
“有意思,講講?”
沈靡初搖了搖頭:派一人,明日随我去鳳歸國,其間細節不可詳說,萬望勿怪。
“你既有計劃,我便不擾你,明日會有人來閻府,你可别辜負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