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批的護衛軍襲來,逮個受傷的,總比與那些人交手送命好點。
卻不知,自己遇上個殺人不眨眼的。
沈靡初咬牙沖上去,見一個殺一個,沖出了一條路。
視野變成紅色,不知濺入了多少人的血。
她跑到刑台上,停在臨奕面前,卻看不清是誰,又想起夜曦還沒來,轉身跳下刑台,拉着夜曦就走。
聶世傾和雷澤鑫都重傷,倒地不起,撐着才見到了沈靡,看着她啟動度空陣,十幾号人眨眼消失在眼前。
隻剩天空一道金色長痕……
聶世傾爬起來,滿臉血污,一雙眼睛呆滞地望着天空,步履蹒跚。
“聶谷主!”
雷澤鑫跟在後面,想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剛才那個男人太可怕,從未見過如此強悍霸道的靈力和劍招。
聶世傾垂下頭,雙手握成拳,憋着一口氣卻宣洩不了,最終一切化為無可奈何的放棄。
“回萬獸谷……”
這是要各回各家的意思?
“可我們謀劃了那麼久,如今都要放棄嗎?”
雷澤鑫很不甘心,伴身多年的冰刃碎了,這讓他如何不痛惜?
“我不信,他能比顧家主還強!”
雷澤鑫拖着斷腿,一瘸一拐地沒入人群。
而其他護衛軍,在袁嘯鷹來之前,都一頭霧水。
“随我回宮!”
袁嘯鷹一聲令下,剩餘的護衛軍相互攙扶着,走回皇宮。
偌大的西市刑場,隻剩聶世傾一人,再擡頭望天,隻餘無盡悲涼。
……
鎮天宗,長階之上的白石露台,是天空金色長痕的終點。
一圈印記印在石闆上,十三個人安然落地,除沈靡初外,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沈靡初雙目通紅,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肩上的傷,随着急促的呼吸刺痛着她,靈力消耗殆盡,沈靡初支撐不住,倒在旁邊人的身上。
夜曦趕忙扶着她,急切地問:“沈靡初,你怎麼樣了?”
而撥開她捂着左肩的手,便發現滿手的血。
“她怎麼受傷了?”
夜曦看着雲炘,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雲炘喃喃:“我……我不知道……”當時隻顧着跑了。
“能傷到她的,恐怕隻有袁嘯鷹的神威斷魂槍了,”雲薇解釋道,“沈姑娘的傷,恐怕難好了。”
“不會的!”夜曦手撐在沈靡初後背上,為她輸靈力,舒緩疼痛,随後一把抱起她,往閣中去,囑咐道:“雲炘,去花落城找青魚來!”
“青魚公子已經離開花落城了。”臨奕插嘴道。
“他去哪兒了?”
“不知,歸元大陸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該如何是好?
溫雨一路跑來,便見一個男子抱着人過來,那人好像是沈姑娘!
“沈姑娘怎麼了?”
溫雨等了她很久,想知道她為何要她帶鎮天宗弟子回來,重振鎮天宗的辦法是什麼。
夜曦:“她傷得很重,有空房嗎?”
“有,請随我來。”
風月殿,是鎮天宗景色最美的宮殿,以前是宋非寒師徒一脈的居所。
而今卻是沈靡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血流不止。
溫雨替她脫去外衣,瞬間呼吸一滞,那肩膀血肉模糊,還能看見森森白骨。
夜曦用碎星劍的寒氣把水變冷,輕輕擦拭傷口,各種止血藥粉都用了,卻總止不住血,無奈,他隻能以碎星劍的寒氣,先凍住傷口,減緩血流。
溫雨小心地問:“她怎麼受傷了?”
雲炘自責道:“對不起夜兄,是我隻顧着自己,沒想到她,我知道你也會醫術,有什麼是我能做,我絕不會推辭。”
夜曦沒有回答,隻低頭看着沈靡初的臉,望見她眼角的血,便繼續擦拭。
其實他也在自責,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卻因為不能發聲,不能哭喊一聲,則無人知其傷痛疲累,她是怎麼死撐着,把所有人安全送回來的呢?
他的醫術不如青魚。
夜曦壓下悲恸,替沈靡初把雙眼的血清除。
“你們先出去吧,我會照顧她。”
“好,有事喊我,我就在旁邊。”
溫雨拉着雲炘離開,關上了房門。
……
“終究是我不好,我一定會治好你。”
夜曦把血紅的毛巾扔進水盤裡,雙手結印,從自己體内結出一顆冰藍色水晶。
這玄靈冰晶,于他隻能輔助修煉,于她卻有保命的希望。
夜曦将玄靈冰晶順着傷口送入沈靡初體内,再輔以寒屬性的的靈力,就能在她體内運轉。
做完這一切,夜曦也損失了兩重修為,但是很快就能修煉回去,他不在意。
喊來溫雨照看沈靡初,夜曦便去了藥閣,一遍又一遍地調制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