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一的早晨,不變的升旗儀式下有的人在偷偷嬉笑打鬧,有的趁機眯會兒,老師們則在自班隊伍後方三五成群的聊着天。總的來說,全是人的操場上隻有主持人的聲音鬥志昂揚,朝氣蓬勃:
“下面有請政教處方主任做本周的值周總結……”
“阿嚏!!”白氤晗一個噴嚏讓周圍閉眼假寐的同學直接清醒。可能因為快要入秋了,近幾日的早晨帶上了些許涼意,學校還要求必須室外升旗。白氤晗早上走得急沒看溫度,直接穿着短袖出門,直到一陣風卷過全身,微微打了個哆嗦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有多薄,可她也懶得回家拿外套,然後就這麼湊合的去了學校,結果還沒等暖和起來就通知室外升旗。
白氤晗:“……”她忘了還有這事兒。别無他法,隻能抱着胳膊下去,結果剛出教學樓就又被小風吹得打個激靈。
站在她一旁的董鹄也是被這聲音驚醒的受害者之一,她偏頭去看白氤晗,結果這一看吓了一跳:“着涼了麼……哎呦我,你雞皮疙瘩怎麼都起來了。”
白氤晗看着董鹄的長袖微笑道:“您猜猜呢。”
董鹄受不了她這賤嗖樣兒,給了她一個白眼兒的同時拉開長袖校服的拉鍊就要往白氤晗頭上直接套,結果被白氤晗先一步摁住:“别,你比我完蛋,我這一頓下來可能沒啥事兒,你凍這一會兒可能就得發燒,别鬧,我不想給你帶作業。”
董鹄看着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真不要?”
白氤晗堅定的搖了搖頭。
董鹄也不矯情,反手就又穿上了外套,邊穿邊說:“行,你要是發燒了我也不給你送作業哈。”
“啊?這不行啊,同學關愛人文情懷閨蜜情深去哪裡了啊董小鹄同志……”白氤晗說着就往董鹄那邊蹭。
“滾,别過來,你是生怕老師看不到你麼?”董鹄伸手止住了這人的動作。
“哎呀站着多無聊啊……”白氤晗從上學第一天起就不知道“怕老師”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于是又忍不住的用胳膊肘怼怼董鹄。
董鹄懶得搭理她,她往這兒怼一下董鹄就往旁邊挪一步,怼一下挪一步。眼看就要出列了,董鹄終于沒忍住抓住了這人的胳膊,然後往她腿上來了一腳:“你就欠兒吧,非得挨上一下才老實是吧!”
白氤晗看着終于把人惹毛了,腿上也挨了一腳後心裡終于舒坦了,還沒等她嬉皮笑臉跟董鹄說什麼的,一直被當做背景音的喇叭聲突然傳來一句:“嚴重通報批評高二七班李世博與高二七班畢見打架鬥毆,給予留校察看處分……”
聽到第一句,白氤晗和董鹄同時停下了動作然後靜靜聽着,等播報完畢,白氤晗對董鹄低聲說道:“這個班就沒幾個好東西。”董鹄聞言點點頭表示贊同。
育中雖然是市重點,可總有人靠着各種手段進來,再加上一些成績雖好但人品不是很能說的過去的,這些人混作一團就可以攪的整個育中雞犬不甯。别的班都是自己學自己的,遇到他們班的人也都是選擇繞過,所以即使有什麼大沖突也都是他們自己班裡的,因此每周幾乎都有七班的通報批評,白氤晗她們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等升旗結束後已經快上課了,白氤晗一回到座位上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大開的窗戶關上。這一舉動對于她這種恨不得窗子不存在的人來說實在有點怪異,惹得謝南雪看了她關窗戶的背影好幾眼,直到數學老師走進教室他才收回目光。
“來,都清醒清醒。”細高跟蹬在瓷磚上發出的聲音比上課鈴還有穿透力。數學老師彭歲很喜歡穿高跟鞋,以至于白氤晗在剛開學的時候總覺得數學老師至少能有一米七,直到有天穿着平底鞋的數學老師站在她身邊教她解題思路,她才發現數學老師的個頭竟然才到她肩膀處。
白氤晗緩了将近十分鐘才把身子暖回來。隻見她一手支着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彭歲寫的飛快的闆書,另一隻手則不停的在草算紙上進行演算,就在彭歲得到結果的幾分鐘後,草算紙上出現了相同的結果。而此刻,旁邊的謝南雪也眉頭一舒,幾乎和她同時松開了筆。
解完一題,謝南雪淺淺的活動了下筋骨,然後照例扭頭去看白氤晗的解題步驟。這已是他們倆獨有的默契。
“厲害啊。”草稿紙上,一道題的算法簡潔又明了,甚至可以看出女生為了趕時間,每個字都是飛着的,可盡管如此也能從其中看出秀骨。謝南雪看完她的算法後又看了眼自己的,思考半索後選擇放棄:“你比我少了好幾步,白老師,教教呗。”
白氤晗聞言沒有直接答應謝南雪,她先是擡頭看了一眼彭歲,發現她正立在一個同學的桌旁看她計算,白氤晗從她越來越緊的眉頭嗅出了一絲危險,果不其然,下一秒白氤晗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白氤晗,上去,講題。”
剛扭過身和白氤晗面對面的謝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