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珍珠項鍊陪着宋晚穗,回到了出租屋,又被收進了床頭的櫃子裡。
戴着總有一種會丢了的感覺。
她搜索了錦麟直播間頭部主播,随機點進了一個,看了半小時,想到什麼就記到床頭的A4紙裡。
相比本子,宋晚穗更喜歡精簡且及時落地的一張紙,隻寫最重要的結論和行動。
她打算把這項睡前活動持續至少一個月,直到摸清這世界主播的直播方式為止。
不到十點,宋晚穗已經洗完澡又敷過面膜,躺在床上,播放着柔和的輕音樂,努力給原主調整作息。
她喜歡早睡早起,精神足一點。
電話突然響起,她拿起一看先前發過消息的号碼,這個點還沒到她設置的免打擾時間段。
但對她來說,真的很陰間時間了。
宋晚穗垂眸瞥一眼,确定自己不想在睡前接這種電話。
她果斷按下了靜音但屏幕不斷亮起,隻好把手機翻了個面,蓋住黑暗裡刺眼的光。
但對面锲而不舍給她打。
手機和床單間縫隙是線狀的光線,她有點強迫症,感覺莫名刺眼。
宋晚穗沉默片刻,還是滑向綠色的接聽鍵。
“喂,怎麼回事,電話都敢不接了嗎,”對面的聲音帶了種兇意,裹着宛若冬夜的寒意吹進宋晚穗的耳朵裡。
她不禁摸了摸耳朵又蹭了蹭。
仰躺着的人緩緩扭過身子趴着,微眯着眼按了外放,半張臉深埋在枕頭裡,聲音也變得模糊許多,“有什麼事?”
床單摩擦的聲音清晰傳入對面的人耳朵裡。
他呼吸一滞,“你在哪兒?”沒等她回答,又問:“為什麼一天都不回我?”
宋晚穗咬唇,因為她真不知道是誰啊,“有什麼事嗎?”
“不是讓你來找我嗎?”他生硬的聲音緩和了一些。
“之後呢?”她的聲音更模糊了,近乎于睡眠中的呓語。
“……”
“你現在不來嗎?”對面聲音也低沉下來,帶了命令和催促的意味。
“要睡覺了,”她聲音很輕很低,很軟。
甚至有點乖。
對面安靜了一會,宋晚穗快要睡着的時候再次響起。
“芩歲也在,你不來嗎?”聽着有些不爽,但還是勉強提了别人的名字。
“……”更不想了。
“我也在,不來嗎?”他有些在哄人了。
“誰?”她雲裡霧裡。
“秦、養、玉,”那是徹底被惹怒了的聲音,一字一頓,近乎咬牙切齒。
“不去,睡覺。”宋晚穗把聲音調到最低,還推遠了一點。
“丁主廚讓我問問你,”他故意沒說下去,看她反應。
“什麼?”宋晚穗默默地把手機勾回來。
她的人聲從清晰變得模糊,又從模糊轉為清晰,猜到原因的秦養玉已經想挂電話了。
那不是徹徹底底的無關人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