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我家坐着等，你的山神大人來了我們再出來就好了。”

魚精想着這凡人居然拿山神來唬他，山神平時來都獨來獨往的，還忙着自己修煉，哪有時間來管這個凡人！

江霖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便答應了魚精。

“你在池邊等着，我給你開門。”

“好。”

江霖站在天池邊，看着池面倒映的天空，等上一會都不見動靜，就要轉頭卻被魚精阻止了，“不……不許轉頭！我正在施法開門，就好了！”

“我在水下可以呼吸嗎？”江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當然可以！”

等江霖再低頭看向池面時，看到的是一副帶着獠牙猙獰的面目，正對着自己舉着利爪，江霖睜大了眼睛，轉身往旁邊躲開了，眼看要滑入天池中，被一股力拉住了，還撞上一個胸膛。

“溟漓。”

是随鹿的聲音，江霖擡頭，果然看到這個熟悉的臉龐，“山神大人您回來了！”

随鹿看着那隻魚精，魚精變回了矮小的模樣，魚精見此慌張了，這個凡人還真的在等山神！

“山神好！我，我正和這個凡人鬧着玩呢，哈哈我，我就不打擾了我，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眼見他做壞事要逃跑，随鹿也沒阻攔，而是更關心自己懷裡的江霖。

江霖其實被吓到了，如果山神大人沒有回來，自己是不是就一命嗚呼了呢？

“天池孕育的一條小魚精，溟漓。”随鹿告訴江霖，這條魚精才剛幻化不久，甚至連人形都還沒化出來，沒什麼殺傷力。

随鹿褪去江霖身上披着的衣服，把紡閣趕工出來的新衣交給他，“試試。”

江霖穿上新衣服，正好合身，沒有了長長的袖子和衣擺。

“他原來隻是條普通的小魚精啊。山神大人，那你見過鲲嗎？”江霖問。

随鹿搖搖頭:“并未，鲲是傳說裡的大魚。”

“也是，山神大人才五百歲，莊周的《逍遙遊》都幾千年了。”江霖說完，就發現随鹿皺着眉，臉色不太好，馬上捂上自己的嘴。

随鹿轉身喚來隻白鹡鸰，“這隻白鹡鸰今後就跟在你身邊。”喚來便飛旋在江霖的頭頂，認新主。

“它有名字嗎？”江霖擡起頭，白鹡鸰自由地盤旋在天空，卻依舊被束縛着。

“朝露。”

這時白鹡鸰發出鳴叫，我明明叫問泠！

“它在高興嗎？”

“嗯。”

高興個屁啊！我為什麼改名了！

朝露落在江霖的手心裡，江霖給它順順毛，露出笑容。山神大人既然把你留在我身邊，那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雖然我給不了你什麼。

“遇到麻煩，可以喚朝露來找我。”遇到危險，我也能通過朝露第一時間感知。

随鹿看着江霖，這就是他想保護的凡人，明明爺爺一直灌輸的都是凡人的負面，不知怎麼，這個凡人和爺爺口中的不同，還是想把江霖留在身邊，不讓他受傷，有危險。

“回去了。”

“好！山神大人，讓我做你的小跟班吧！”江霖擡起頭，笑的比夕陽燦爛。

落日殘陽，餘晖灑在天池上，風輕輕拂過池面，粼粼微波，映着兩人的身影，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