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平時就在這修煉嗎？”高崖問。

“嗯。”江霖點點頭。

江霖帶着高崖來到松林找溟漓，高崖見此地不過是片普通的，被松包圍的空地，随鹿怎麼選了這麼一塊地修煉？

“我很好奇，你身為凡人，沒有靈力在這兒修煉什麼？”

江霖思索了一下回答：“身心吧，在這裡可以放空自己。”

走進松林，并沒有見到溟漓，白鹡鸰見兩人來訪倒是叫得歡，“他沒在這兒？”高崖問。

溟漓今天居然沒在！

“也許累了睡過頭了，我昨天拉着他在山裡到處走呢。我們去天池看看？”

高崖應許，“你和那隻小魚精關系好像很好呀。你有想過，有天你下山了……”

這個問題江霖不知如何回答，是啊，總有一天他會下山的吧，到時他和随鹿、溟漓要怎麼告别呢？“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現在會好好珍惜在山上的生活。山神大人很好，溟漓很好，山上的生靈也很好，應該會有一點舍不得。”

在江霖的生命中，有許多人在他的軌道上來來往往，有人為他停留，到某段時刻又會離開。兒時的玩伴，學校的同學，偶然認識的朋友，包括他的父母，從他的軌道離開後，很難再相交，别說停留了。

所以在相識的時候，江霖會很好的對待這段時光，哪怕最後說再見有多不舍。

“那你有沒有遇見過，令你崇拜的人？”

“崇拜的人？上學的時候，每位老師我都很崇拜，也可能會崇拜年級第一。”

高崖提取到信息：老師，第一。看來厲害的人都很受歡迎，畢竟高地在他們唐古拉山也是，隻有高崖從沒明面上表達過，江霖是随鹿信任的人，高崖也無條件地信仁江霖，況且自己從未和别人說過自己的心事。

“我有一個崇拜的人，他現在是我的侍從。我隻在小時候和他接觸過一段日子，可我覺得之後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難忘的回憶了。”高崖開口，江霖不明白高崖為什麼突然和他說這些，但他會做好一位傾聽者，“是和你一起來這裡的那位嗎？”

“嗯，雖然他看起來很冷漠，也沒教會我什麼，從那以後我每天過着排滿行程的生活，因為我是父親唯一的繼承人。他這次派我來長白山就是想讓我和随鹿學學，可我們的管理方式并不相同，也許還需要我自己領悟。父親總是不滿意我，這可能和我被母親禁足在房間裡有關系，我那一百年什麼都不會，出房間後第一個接觸到的人就是他，他叫高地。”那短暫而美好，不用學做山神職位要幹的事情，以後再也沒有過了。“可是我後來再也沒有和他說上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