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得焦頭爛額的張蓓蓓收到信息,眼神一凜:“給我一小時,打他爹/屌的稀巴爛。”
東拼西湊抄襲的赝品,怎麼可能比得上她的愛娃?!
假的永遠是假的!
“好。”
與此同時,查斯特按下回車鍵:“大人,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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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誠科技中心全息展廳,維克托上線8小時後。
殷肆雲站在龐大的舞台中央,暗紅色西裝襯得他如一把淬火的刀。台下鎂光燈瘋狂閃爍,他擡手虛按,喧嚣即止。
“天誠從不畏懼挑戰。” 殷肆雲指尖劃過虛空,身着白裙的紫瞳少女随之在光帶中凝形,“而抄襲者——”
“不配定義未來。”
他身後的懸浮光屏上,寰宇的直播信号被強行切入。
張蓓蓓走上台,嘲諷道:“就是不知道邱總敢不敢跟我們比比?”
她是故意激怒,不想那側的邱郁氣定神閑:“友商如此興師動衆的邀請,我們當然得比,不然不知道要怎麼被你們編排呢。”
他剛說完,維克托的機械男聲便冰冷響起:“我已準備,請管理者開放權限。”
“别急,看好了。”
張蓓蓓在虛拟屏幕上輸入指令,打開艾娃的對接信号。
“遊戲開始。”
她說得不是比賽。
台下的記者和觀衆還有一些不明所以,但他們坐下的椅子忽然冒出塊透明的全息屏,上面正用類似FTG格鬥遊戲的可視化方式來展現兩位AI的戰鬥。
坐在第一排的央網記者看到,伴随着那聲令下,屏幕上讓人眼花缭亂的代碼流便刹時炸開,代表維克托的紅色數據率先進攻,如深林中的毒蛇絞上屬于艾娃的藍色光帶。
殷肆雲坐在中間,冷靜地觀賞艾娃先假裝被咬住之時,迅速找到弱點,再進行反撲。另外,艾娃的學習模塊在不停分析每次攻擊和被襲擊的差别,并運用到下一次實戰中。
在觀衆們看來,就是藍色光芒從原先的勢弱逐漸變得強大,像古早的貪吃蛇遊戲,曲折運動間吞下地圖上的有限資源,壯大自身,直至将敵方逼得無路可走,隻能自取滅亡。
藍吃紅,勝負已分。
長眼睛的都看得出誰更厲害。
邱郁臉色沉了幾分:“這不可能…”
明明……
他貌似抓住把柄道:“比賽模拟在你們那邊,誰知道你有沒有動手腳?”
然而張蓓蓓直接遞上了相關權限:“那就再來一局。”
邱郁暗笑天真,他向維克托的操作人員遞了個手勢。
後者本就心裡有疑。論進度、技術,他們确實都不如天誠,但老闆前幾天帶回來一個人,不知做了什麼,就宣布維克托可以提前上市。
外行人看熱鬧,專業的看門道。
方才艾娃和維克托的一局,便足夠令那名研究員發現端倪。
他不願再助纣為虐,可一份解聘書直接拍到了他臉上:“你不想幹,有的是人幹!”
有道理,研究員知道就算他走了,下一個也走了,總會有人答應暗箱操作,他想了想,決定留下來,偷偷搜集證據。
——既為公正,也為了自己。不然他這一走了之,日後若有髒水往他身上潑,百口莫辯。
可是例如偷拍等淺顯的記錄勢必會被發現,研究員一邊調試着維克托,一邊在腦中不斷排除各種有漏洞的計劃,然後他想起來一句話——
要想藏起一棵樹,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放進森林。
研究員的手一頓,恍然大悟。接着他繼續操作電腦,但憑借豐富經驗,不着痕迹地往裡面加了些東西。
臻彩高清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艾娃和維克托的第二場比試。
和第一局相反,藍色數據流這次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被維克托步步緊逼,見招拆招。
長得不差、卻年紀輕輕就酒色氣十足的邱郁瞠着三白眼,緊盯着勁頭十足的紅色火龍,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才對嘛。
可下一秒,原本看上去勝券在握的局勢瞬間反轉!
這一回維克托的招數不對,艾娃很謹慎,直到收集完足夠數量的資料才在計算得出的最有概率的點上蓄力反擊,但她高估了敵人,沒料到這一擊竟就直接一擊緻命。
艾娃,又赢了。
火海般燃燒的維克托被藍色冰晶輕松吞沒,前後反差的場景就像跆拳道黑帶高手轉身,沒見到對自己拳打腳踢的對手,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荒謬。
邱郁再也裝不了僞善的模樣,但他背後還有兩個等着看笑話的妹弟,隻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殷總,艾娃确實比維克托厲害,恭喜。”
他冷哼了聲,意有所指道:“但這說明不了什麼。”
殷肆雲當然知道就算艾娃再連赢十把也無法證明維克托是個仿冒品。那還需要更多經得起檢驗的切實證據,本就并非幾個小時便能達成的目标。
但這不妨礙他出一口氣。
并且,向世人證明艾娃比維克托厲害意味着,如果他們有聯系,隻有可能是維克托來自艾娃,而非反之。
畢竟這麼短的時間,從技術上來講還做不到青出于藍甚于藍,不然寰宇有這個能力,完全可以自主研發。
殷肆雲很滿意今日的結果,他對張蓓蓓道:“辛苦了。”
頓了頓,又對身側的查斯特講了同樣的話。
不管怎麼說,對方的确幫了他一個大忙。艾娃能打維克托打得這麼輕松,其強度上升的不止一點兩點,張蓓蓓言明她一個小時内可做不到。
“辛苦了。”
聽到這三個字,查斯特狗狗眼倏地亮起。他内心泛起喜悅的漣漪,恨不得當場能親吻殷肆雲的鞋尖。
能幫上雌主大人忙的感覺,真好。
但尚未等他細細表述自己的心意,殷肆雲冷不丁發出的一句疑問就澆滅了所有情緒:
“你到底是誰?”